“难说。”
我傻眼了。
他走出好几步才发现我没跟上,回头看我愣着站在原地,摇摇头,走回来拉住我继续往前说,说:“有时我觉得我不是娶了个夫人。”
“那是什么?”我怯怯的问,生怕他下一句就不要我了。
他叹口气:“捡了个小孩,在带小孩。”他见我神色不服,在我开口前又补了一句,“还是随时会被气死的那种。曹丕啊,孙权啊,这些跟你比起来都不是事,因为他们最起码不至于气死我。”
我年少不怕死,顶嘴道:“先生你也不遑多让!别忘了江东的周郎是怎么死的!可见在气人这一点上,我实实在在是跟你学的!”
“……”
出了宫门,他去府衙问事,我见这天还可以,想起张苞前两天邀我去城外大营看看,便一纵快马,去了城外大营,大营军容齐整,训练有素,我甚是满意。
我将张苞叫了过来,说:“孙权的儿子要过来了,你亲自挑一队人……”
我话还没说完呢,张苞接口问道:“打他黑棍?这你放心,我在行!”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喝道:“想什么呢!打人家黑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苞不服气的说:“那你说让我挑一队人……”
“我让你保着人家!别让人家出什么意外!”我学孔明叹了口气,“在我们的地界上,让人家出了什么意外,人家江东的人多娇贵啊,伤着皮了,破了骨了,说都说不清楚!”
我是凤侯,我总理军务,这些是我分内之事,不好让孔明太过操劳。
张苞闷闷的应了一声,说:“知道了。月姐姐,他当年刺你那一剑,你就这么不气了?”
“气能怎么办啊,真捅他儿子捅回来?丞相非杀了我不可!”想想孔明震怒的样子,我就一缩脖子。
张苞一脸的稀奇,问:“月姐姐,你还会怕孔明叔叔?”
“你不怕?”
张苞一个头点的如小鸡吃苞米,又觉得点头好像不对,又摇头如拨浪鼓。
要说不气嘛,确实还是有点气的,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好好保护人家的儿子,想想就憋屈!
张苞唯恐天下不乱的挑唆我说:“我听马大人说了,好像是要过几天才来吧,这时候估计还没入我们蜀关呢,到时候找个偏远的地方,把脸一蒙,吓唬吓唬他们,他能怎样啊!”
我听的颇为心动,问:“这也可以?他到时候找丞相告一状,再查出来是我们干的怎么办?你孔明叔叔那脑子是吃素的?他会猜不到是我们干的?”
张苞却说:“这不能!都蒙着脸,他怎么可能猜到是我们!就算找孔明叔叔告状,连个正脸都没看清怎么告状?再说了,就算是孔明叔叔知道了,这一没实证,二又没人证的事,孔明叔叔会那么大公无私?他就不护着你一点?”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吧……
我最后撂给他一句“别轻举妄动,等我再想想”,就边想着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