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们出来,很高兴的蹦起来,将孔明拉住上上下下的看了,很高兴的道:“我们回去吧。”
其实今日的大殿之上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并不太平,有个别几个武将甚至想动手将孔明当场格杀,鲁肃是真正的汗透重袍,此刻终于出了来将孔明好端端的交到了我手上,连他也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觉得一日好似一年。
也只有孔明明知凶险也不以为意,笑笑:“子敬,去小酌几杯?”
“走走!必须去!清泉苑,我请客!”
我私下偷偷问孔明:“鲁肃大人这般激动?”
孔明摇摇扇子悄悄说:“他的压力犹在我之上。我若是当廷被杀,他一无法对吴王交代,二无法对主公交代,又怕我说服不了吴王,你看他白发都愁出了几根。”
我差点炸毛:“还真有人想杀你?”
“政见不同将我除之有何不可?”孔明道,“莫说目前还不需一死,若是真需我一死就可以定天下,我绝不会犹豫。”
在清泉苑阁顶,鲁肃叫了几个大菜,又喊了几大缸的好酒,喊了人弹琴,还喊了舞姬,这出手好像死里逃生的是他一样。
酒至半酣,鲁肃饮的有些醉了,自顾自的说:“若是今日周公瑾在,朝堂之上定然不会如此,不会如此……公瑾当日缺粮像我借粮,周公瑾,英雄少年,我一眼就观出此人定能成就大事,我将家里的三千斛粮食全给了公瑾,公瑾辅佐先主公奠定了如今江东的基业……”如此絮叨了一番,然后背起了书,这个文人醉了酒也甚是可爱。
我得了先生的令,下楼寻得了鲁肃的家仆,将鲁肃一起扶到马车上,让人将他送回去,此事办完,再上楼时,一眼见得方才跳舞的舞姬正执了一杯酒吴侬软语的在先生面前劝酒,再一看,嗯,认识,是昨天的那个红衣女子,昨日似乎听那老者唤他虞倾。
先生有美人劝酒,我自不好上前打扰,就窝在廊下坏笑着看。
孔明和鲁肃饮了几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微醺,美人上来劝酒,又看了看左右,只剩一个琴师在抚琴,闲杂人等都已退去,这还哪里有不懂的,便拿羽扇挡了一挡,笑道:“今日已醉,不可再多饮。”
月下美人是格外的美。
昔日只有小姐和我叨叨几句真正的美人是什么样的,今日算是见了,面庞圆润,顾盼生花,一双执杯的手白皙的好像根根玉葱,我隔着这老远都能见到那耀眼的白,还有丝衫下晶莹温婉的肌肤,若隐若现的一道风景。
美人殷切的看着他,低低道:“妾仰慕大人已久,今日得见,聊慰平生。”
孔明笑问:“美人从何而来?”
“不瞒大人,妾是张昭大人义女名唤虞倾,义父真心结交大人,妾也是真心仰慕大人风华。”
哎哟哟,我冷眼看着,这说话说的,美人好生柔弱,仿佛昨日要跟我动手的不是她一样,一边说着还一边就依了上去,趴在先生腿上仰着面庞说话,真真我看生怜。
唔……怜没生出来,生了好一身的鸡皮疙瘩!
孔明低头,轻一抚她的发丝,发丝柔软从指缝而过,他笑道:“你到实诚,问了也就说了。”
“义父嘱咐过,大人是有大智慧的人,不可欺瞒大人,问什么答什么就是了。”虞倾笑的婉转美丽,“再说,妾以后就是大人的人,跟随大人,对谁撒谎也万不敢对大人撒谎。”
我将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往地上抖了抖。
孔明笑的温润好看:“哦?素未谋面,张大人就如此看重在下?”
虞倾看着孔明对她微笑,心里觉得稳了几分,映在孔明眼睛中的自己很美。
面前的公子年轻英俊,又风度翩翩,天下有名,这一切都令她满心欢喜,胆子也大了几分,执了孔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道:“义父自大人出隆中起便知晓了大人,一直关注,义父说今日大人威风凛凛,一扫江东众文武,说先生日后必是有大成就的人。大人今日劳累,义父遣妾来侍奉大人,能侍奉大人,是妾的荣幸。”
孔明长的好看,假面又一直戴的很好,只要他想,他便是无数女子梦里最好的那个良人。
曾经我们在新野时,当地大户黄善人携家眷来拜会刘备,黄善人有个大闺女,当时一眼见到孔明就拔不出来了,回去求着她爹做主愿意给孔明做侧室,说孔明对她笑过,肯定也对她有情。
他爹在当地一直有名有望,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受不了女儿去给人做小,又受不住女儿天天在家寻死觅活,犹犹豫豫就去跟刘备开了口,问能不能给孔明做个平妻。
刘备别看是主公,这种家里事他也做不了孔明的主,就让人把孔明唤了来当着黄善人的面说了此事,孔明当时一脸莫名,道:“我有对贵小姐笑过么?”然后又补了一句,“黄善人来拜会主公时有带贵小姐么?我竟是没注意,真是失礼。”
所以说,自从出了隆中,孔明是桃花不断,自然的挡桃花的手段也水涨船高,眼见得这桃花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孔明还能挡的滴水不漏,连我都暗暗佩服。
所以这美人上杆子的往上凑,我一点都不着急的躲在暗处看笑话,心里还指望这个美人手段能高明一点,哪怕能让我见到先生丁点的失态,我也就不枉此生了。
虞倾说着话,仗着自己漂亮,整个人都快倒在孔明怀里了,我趴着柱子,瞪大着眼睛,恨不能看的再清楚一些。
这时,美人的袖口滑落了一些,露出了鲜红的五指印,她见孔明看见了,便哀哀的道:“昨日就想和姐姐去拜会先生,有一个小童甚是无礼,抓的妾留印子到现在也不曾消退。”
我暗暗点头,还没如何呢,就先把我告了一状,这是觉得自己手拿把攥,已经把孔明拿捏住了?
“向月,向月!”
果然,那边先生开始喊我了。
好戏结束了,看不成了,我磨磨蹭蹭、不甘不愿的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的不高兴。
我这一脸的不高兴看在虞倾眼里却是觉得我是自己觉得自己要倒大霉了的模样,窝在孔明怀里看着我冷笑,我看着,再美的美人露出这种神情也是让人是觉得狗仗人势。
虞倾靠在孔明怀里理自己手指上的豆蔻丹红,好整以暇的等着孔明发落我。
孔明将桌子一拍,然后笑了:“愣着作甚,回了。”说罢起身,怀里窝着的女子没个防备直接滚了下来,她愣愣的看着孔明,似乎不可置信,见孔明是毫不回头真的要走了,呼喊一声:“大人!”
孔明略一停留,并不回头,道:“有劳替亮多谢张大人好意,只是这就不必了。哦,张大人若有心,不防帮亮结一下酒账吧,本来子敬说要请客,只可惜他醉了先回去,亮也不好上门去讨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