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绳索很快用尽,江浔用匕首在树根上划上一道痕迹,重新捆上一根绳子,继续向下走。
当第三根绳索用到一半时,发现了失踪的两个人,正浑身泥泞的抱着大树,准备往上爬。
江浔椅在树根,把绳子甩给他们,让他们拽着往上走。
两个大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艰难的爬到江浔跟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再也不乱跑了,说什么平安回家都要给他发个锦旗。
江浔推说不用,让他们抓着绳子继续往上走,下山速度够快,还能赶上午饭。
两人在前,他负责断后,走着没几步远,忽然瞥见一旁的大树上有匕首留下的痕迹,和他的留痕极其相似。
这种方式是他父亲教给他的。他不确定地纵身一跃,跳到那棵标记树处,近距离看,确认就是他父亲所留的痕迹。
看树皮愈合的痕迹,留的年头不短。
可他父亲一直不赞同大家来后山,他自己怎么来了,还下到这个深度。他没再往上去,喊住了前面奋力攀爬的两个人。
“你们拽着绳子继续,绳子尽头有人守着,上去后别动绳子,跟他们下山就好。”
两个人头也不回的应好。
江浔在有他父亲标志的树上重新捆上绳子,顺坡往下走。果然,间隔五十米左右又看到了他父亲留下的标记。
继续往下,足足四个标记,约莫此时已下到了近半山腰的位置。
向上望去,只有重峦叠嶂的绿树,其余的一点都看不见。
他父亲怎么会下到这来,巡逻吗?
他身上的绳索只剩下最后一段了,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下时,竟影绰绰的看到了不远处有间树屋。
后山怎么会有树屋?他从来没听他父亲提起过。
他捆好最后一段绳子,快速朝着树屋走去。这树屋看起来足有二十几平,建在一棵极其粗壮的树上,边角也用粗树根做了固定。
看起来近期做过维护,不论是根基树,还是用以支撑的树根,都用碎石和绳子做了加固。
江浔绕着树屋转了一圈,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拽着绳梯快速盘了上去。
门上没有锁,估计居住在这里的人是料定了这里不会有人涉足。
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人。小屋并不是预想的简陋,该有的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屋子正中央的小木桌上还摆着碗筷。
床上摆放着枕头被子,枕头旁还有驱蚊的花露水,床边挂着几件衣裤,全是黑色的,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江浔似是想到了什么,扒着窗户向外看,周围并没有人,紧着退出房间,拽着绳索向山上爬出一段距离。
目光所及,还能看到树屋的一点影子,掏出手机播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到已是三个半小时后,一群人顺着江浔的绳子下来,又费了不少力气把器具搬进树屋。
在现场提取到大量的指纹和DNA,初步可以判断这些指纹是来自同一个人。
程礼和江浔站到一边:“你怀疑这是曹术波的藏身之所?”
“嗯,那件衣服曹术波在杀害李良义夫妇的时候穿过,那个商标一模一样。”
“他藏得这么深,怪不得一直找不到。”程礼又问:“你怎么找来的这?”
“先是找勿跑进后山的祭拜者,然后看到我爸留下的痕迹。”
“你爸他…”
“我爸九年前上山巡逻,磕到头从山上失足坠亡,看起来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他生前从不来涉足后山,我怀疑他可能发现了往后山走的曹术波,一路跟踪过来,不想被曹术波发现并反杀。曹术波又将我父亲的尸体运回了前面,一场暴雨便让一切证据掩埋。”
程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现堪人员一定要仔细,遗漏任何细节贴,就自己花时间过来重新查。
这帮人平常除了跑现场基本没什么运动量,这波两个半小时爬山,一个小时下山,现在腿肚子还打转,让他们再来一次,和要他们命无异。
各个眼睛跟装了放大镜一样,边边角角的灰都挖一捧装进袋子里。
只是看着衣服犯了难:“程队,衣服都拿走吗?要是这人回来了,不就露馅了?”
江浔摇头:“应该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确定?”
“桌子上的碗用完没洗,证明走的匆忙,碗里的残渣长了毛,看起来几天没回来了。”
“后山的白骨曝光,他担心迟早会查到这里,自然要换新的地方藏。”
回程要带的东西不少,现堪人员自己爬上去都费劲,更别说拎着大大的工具箱。
江浔把几个箱子捆在背上,仍是健步如飞的拽着绳子往上走,一度让人怀疑他的本体是只猴子。
指纹比对很快有了结果,和曹术波的一致。
只是曹术波再次潜逃,
要怎么找到藏起来的曹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