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虽说是半成品,但也很考验烤功,火候大了会糊,火候小了不熟,江浔的手法自然是上乘,火候刚刚好,激发出食材的香,又不会留有太多木炭的焦气。
两个人刚吃完最后一串,黄毛的电话打了过来。江浔手上拿着东西,让知之帮忙接,她接起来开的免提,以为黄毛是来分享好消息的。
谁知,电话一接通,黄毛着急忙慌的劈叉音传了出来:“浔哥,出事了。”
江浔正在灭碳,听见声音禁起眉头:“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浔哥,你快过来,我害怕。”
黄毛的声音让听着不太对劲,好像被吓哭了,知之也跟着急了,无措的走到江浔身边:“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事情不顺利?”
“先别急,我们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浔叫来管理员帮忙收尾,带着知之去停车场,一路驱车赶回柳仁家。路上,知之绞着手指,心慌慌的:“黄毛到底怎么回事,太让人担心了。”
“他人肯定是没事,不然也不能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柳仁?”
车子停在路边,两人下车朝着柳仁家跑,还没进院就听见柳仁妻子哭嚎的声音。黄毛一脸无措的蹲在院子的雕像旁,怀里搂着一条德牧。
江浔安抚着知之:“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知之攥着他手指,没听他的话,跟着他走过去。
江浔偏过头无奈的笑,叫了声黄毛:“发生了什么事?”
黄毛一见江浔来了,撇下狗飞扑进江浔的怀里,像个委屈的孩子,嘤嘤嘤的干嚎:“浔哥,太吓人了,柳仁死了,他死了!我和警察上来的时候,发现柳仁死在了房间。”
“什么?!”
知之惊呼一声,黄毛这才关注到江浔身旁还跟着一个小不点,再一细看是知之,嚎了一嗓子“知之妹子”,转而要扑进她怀里,被江浔薅着往后退一大步:“干什么?”
黄毛鼻涕一把泪一把,朝着知之伸手,委屈巴巴的:“不是,我太害怕了,想寻求一个抱抱。”
“少说没用的。”江浔语气不善:“现在什么情况?”
“警察现在在里面。”
“我进去看看。”
“你进去吧,太吓人了,死得老恐怖了。”
江浔想让知之留在院子里,但一看黄毛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心觉还是把小女孩带在身边最安全。知之也不想和黄毛待在一起,他流鼻涕的样子实在太丑了,哭起来的声音也让人想打一拳。
知之牵住江浔的手,跟着他走进去,寻着柳仁妻子的哭声上到二楼。柳仁妻子瘫坐在柳仁卧室门口,双手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
卧室的房间开着,从里头传来警察说话的声和拍照的咔嚓声,时不时地传来一句:“这是多大仇啊。”
江浔走过去,站在卧室门口,看到了他们口中的惨。
房间像被血洗了一样,血液溅满了墙上的相框,那些表彰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而柳仁倒在床上,身上被捅了数十刀,身下的床单被血染成深色,下身没有穿裤子,本该是重要器官的位置,只留下模糊的血色。
江浔心中骇然,条件反射的捂住了知之的眼睛,不敢让她看到这一切。
知之“啊”一声,扒拉着他的手:“我还没看清。”
动静引起了卧室里的两个警察的注意力,走过来挡住两人的视线,警惕地盯着:“你们两个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们是报案人的朋友。”
“不管你们是谁,这里是命案现场,闲杂人等都要远离,不知道吗?”
“我们过来是想确认狗链是不是被房主藏在了那个房间里了。”
“什么房间?”
“那个上锁的房间。”
“都什么和什么。”其中一个警察把江浔往外推了推:“你们先离这里远一点。”
江浔和知之退到楼梯口,两个警察扶起柳仁妻子,确认她情绪没问题后,开始问话。柳仁妻子抽泣着,一问三不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晚上我们吃完饭就各自回了房间,根本不知道他出事了。要不是你们按门铃,我今天都不会再下楼了。”
“你们分居多久了?”
“十几年了,一直互不干涉,他不喜欢我来二楼,我就很少来。”
“你丈夫平常有什么仇敌吗?”
“不知道,他不让我过问他的生活,所以我并不清楚。”柳仁妻子继续哭:“到底是谁杀了他,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怎么连个全尸都不给留。”
趁着他们对话的时间,知之又挪到卧室门口,看清了床上的尸体,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仔细看着墙上的那些血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朝着江浔招手。
江浔正在给程礼打电话,回头就看小女孩又不听话了,急忙跑过去把人拉过来:“别看,会做噩梦。”
“你看,墙上有字。”
那些血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为了压住底下断断续续的血字。
每个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