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案件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着。
在杀死周怡的凶器上找到的指纹，不是沈言臻，而是小助理的。
小助理被带到刑警队的审讯室时，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知之安排的酒店里，偶尔出去一趟买些必需品，又会很快回到房间。
从上了警车开始，保持缄默，不管怎么问都一言不发，和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判若两人。一时间，警方竟找不到应对的办法。
好在证据确凿，想抵赖也抵不掉。
尽管如此，程礼打心底不相信小助理是杀人凶手。审讯正式开始，从姓名年纪的基础问题展开。
小助理垂着眼眸，轻声回答：“严意可，二十七岁。”
程礼将凶器的照片推到她面前：“这把匕首看着眼熟吗？”
严意可摇头又点头，再次选择了沉默。
林枫拍了拍桌面：“你的沉默在证据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你躲得了一次，不代表能躲得掉第二次。”
程礼注意着严意可的表情，企图从中看出端倪。严意可始终垂着眼，铁了心不与他们对视。
“当天的办公室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杀害周怡？”
“你是蓄谋已久，还是冲动释然？”
“凶器是什么时间，怎么丢到那条小路的？”
尽管严意可仍旧一言不发，其他的调查却还在继续。警方调查了严意可的手机，发现了隐藏的社交账号，她一直在小号上发布与周怡相关的恶评，又在大号上义正言辞的维护周怡。
分裂的不像一个人。
不止如此，还在她的网盘里找到多达几十条的录音，通通是周怡辱骂严意可的话，难听到要是放到网上全程都要用哔哔的和谐音来替代。
严意可在被骂的时候，基本是一声不吭，因为一旦她有所回应，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谩骂。
当把这几段录音放给严意可听后，她整个人都在震颤，手掌猛地拍向桌面，“砰砰”的闷响，一下又一下，手心泛红也不停，不怕疼一样。
程礼示意林枫，林枫紧着，一把上前攥住了严意可的手腕/“严意可，你冷静点，请配合调查！”
严意可兀地擡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露了出来：“是，没错，我杀了她！是她该死！我杀了她！”
说完，她的泪如瀑一般流下来，鼻涕眼泪一齐糊了整张脸。
严意可反复重复着“我杀了她”这句话，精神有几分恍惚。
程礼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天你不是被周怡支开去买水了吗，又怎么折回去杀人的？”
“我知道她会支开我买水，也知道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在买水的间隙从后门溜了出来，把她给杀了。”
“你说你杀了周怡，你是用什么方法杀了她？”
“她让我帮她弄礼服的拉链，我站在她身后用刀子划开了她的脖子。”
“你知道这个动作会导致动脉大出血吗？血在那一刻会大量喷出，你身上怎么没有崩到血迹？”
“我当时带了一次性的围裙。”
程礼听得皱眉：“围裙被你丢在了哪里？”
“我不记得了，当时太混乱，我只想快点离开那里，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来。”
“围裙为什么没和刀一起处理？”
“第一次杀人，太混乱了，我顾不上那么多。”
“刀呢，什么时候购买的？为什么在你过往的购买记录里没有看到？”
“我随便在路边摊上用现金买的。”
“什么时候？”
“有一阵子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看到就买了。”
“你想杀周怡很久了？”
“是。”严意可捂着脸，肩膀颤着：“她一直威胁我，说什么封杀我，让我以后找不到任何的工作，让我别想有饭吃。我真的忍无可忍了，她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
“为什么忍了那么久，体育馆那天却爆发了？”
“因为她还在骂我。”
“骂你什么？”
“她让我去了解徐小姐的身份。我了解回来后告诉她，她就问我她和徐小姐谁漂亮。我回答了是她，她就说我谎话连篇，我说徐小姐好看，她就叫我学狗叫。”
林枫听得云里雾里，程礼听着，仔细从严意可的脸上看出其他的东西。
不知是严意可伪装过好，还是事实如此，表情不似作假。
“桌面是怎么回事？”
“什么桌面？”
“周怡当时放化妆品的地方，那里怎么空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