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说周怡被包养了,你知道她的金主是谁吗?”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能让周怡心动的,非富即贵,可不是我这种身份能妄加揣测的。”
“说了半天,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我是商人,不是八卦记者,不管她和谁有一腿,不耽误我赚钱就好,反正团队给她了,真出什么绯闻也能处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被杀了,那些粉丝现在还把错算在我头上,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她早点解约,找新公司闹去。”
“那你可就太不地道了,分走人家那么多钱,挨点骂怎么了?”
“要是骂也还好,那群粉丝太变态了,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堵到了我儿子学校门口,孩子吓得回家还在哭。我告诉你,得罪什么,都别得罪疯子,疯子是没有原则和底线的。”
蒋万生说完这些,才看向一旁从未开口的江浔,笑得很假:“你们把我约出来问了一大堆,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也不清楚。你们对我的了解不少,应该也知道我只是个爱财的人,但这人在江湖漂,手脚多少没那么利索,希望你们看在我今天还算配合的份上,别在外头乱说,眼下这个情况,会出人命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蒋万生没打算再留,起身离开,保镖紧随其后,两个人往外走。知之和江浔同样起身,两伙人还没走出门口,又有两人推门进来,三伙人狭路相逢。
知之脚下一顿,看眼门口的人,又去看身后的江浔,最后又去看用帽子口罩遮住脸的蒋万生。
程礼只是怔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掏出证件给蒋万生看,开口问的便是与周怡相关的问题。
蒋万生迟钝的应着,两伙人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知之自觉退开几步,靠着江浔低声问:“警察怎么会找来这里?”
“不清楚。要么他们事先约好,要么是公司的人透露给了警方。”
“蒋万生刚刚确实要走,不像是约在这边的。以蒋万生现在的处境,估计早就嘱咐公司行程保密了,怎么会告诉警方。”
“你是觉得有问题?”
“问题很大。”知之拉着江浔往后退,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门口。昨天在沈一瑶经纪公司所上演的一幕,仿佛要重来。
江浔也跟着紧张起来,知之母鸡虎崽一样,伸臂挡在江浔身前,身高差距,她的手臂堪堪拦在他腹前。
细细的手腕,他的拇指和食指轻巧圈上,还有一定的富余,很瘦,又很有力量,让人相信自己会被保护。
这时,门上的铃铛响起,知之的神经绷紧,视线如炬,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推开茶室的大门进来,四下看了一眼,嘟囔了句:“我妈也没来啊。”
重新推门走出去,门铃哗啦啦的,久不停歇。
知之怀疑自己太过紧张,如同拉满的弓,箭随时不受控制的离弦。她缓缓放下手臂,打算和江浔离开。
谁知下一瞬,门从外边猛地推开,险些撞到去拉门的知之,好在江浔及时伸臂,用手背做缓冲,挡住了她的头,人才不至于受到撞击。
门口站着七八个人,将本就不算宽敞的门口挡得严严实实,站在前面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眼神淬了毒似的盯着知之,其余几人的目光也不算友善,人群的最后站着刚刚进来找妈妈的女孩,瑟缩着肩,不敢擡头。
那伙人没打算给知之让路,而是成人墙的姿态向前,硬生生把知之和江浔逼退了几步。知之蹙眉,已然猜到这几人的身份,此时来的目的。
一并的也知道,程礼是怎么知道蒋万生在这里,打底也是周怡的脑残粉做出的决定,现在除了沈一瑶和小助理,和周怡有仇有怨的人都在这里。
他们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为首的男人瞪着知之,率先发话:“你们倒是来齐了,新欢旧爱在一个场合很刺激吧,贱女人?”
“你的嘴吃过屎不知道擦的话,就不要开口了,十里内都飘着化粪池的味道?”
男人显然不是能经得起刺激的人,知之随便反击一句,恼羞成怒就要上前纠扯知之,被江浔攥住手腕,一个反剪牢牢的控制在后背,用力向下压时,听见男人痛苦的嚎叫:“她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你还能成为她的裙下臣,你也是贱!”
“嘴巴放干净一点。”
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孩子问话的两伙人,程礼走过来,听见男人出口成脏,脸黑得不行:“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注意言辞。”
男人疼得呲牙咧嘴,臭话不停:“你一个被抛弃的男人,怎么还不死心的出来帮这对狗男女说话,还是说,你们平常玩的这么嗨,三人同行?”
话音一落,剩下六个人笑作一团,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不起腰的笑。
程礼脸色铁青,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场合,一拳挥了上去,男人嘴角渗血,脚底一滑,奈何被江浔制着手臂,没有倒地,反而手臂被拉扯得生疼,脸色刷白,再也嘲讽不了人。
但其余六个人嘴上不饶人,大喊大叫:“警察打人了,警察包庇杀人凶手,殴打良民!”
他们怕动静不够大,跑出茶室跑到大街上喊,一时间听见动静的人纷纷驻足,停在门口往里头看,有几个胆大的站在门口,窥见了里头有点血腥的一幕。
最担心的事,还是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