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
等了许久不见周怡垂涎,落幕仪式在没有周怡的情况下完成。
观众虽然不解为什么和路透的彩排视频不一样,但不用花钱享受了一场比演唱会更牛的现场,一点怨言都没有。
大家纷纷起身准备立场,率先往外走的人却发现出口的大门关闭了,换一个出口也仍旧如此,问及保安,保安也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说收到消息,暂时让大家不要离场。
体育馆的广播响起,让大家稍安勿躁,先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等候,稍后会让大家离开。
大家不明所以,又揣着兴奋,以为还有惊喜节目,纷纷坐了回去,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台上来人。手机又因为人多信号暂时出走,消息根本发不出去,几分钟后有人急了,嚷着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让大家走。
一个出声,就有几个人出声,现场闹哄哄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外头有警察,好像有人出事了!”
“谁出事了啊?”
“不知道啊,救护车好像也来了,进了后台。”
“什么情况?后台不是艺人休息的地方吗?”
越来越多揣测的声音加入其中,台下乱作一团,纷纷往台前挤去,企图混进后台,一探究竟。
知之浑身脱力严重,扶着墙堪堪稳住身体,眼睛被血红色蒙住,每一块地板上都染了红,她使劲揉着眼睛,连带看什么都是一片红。
呼吸越来越不畅,身体像包裹在尼龙布里一样,随着呼吸往里面扑。她将双手攥成一个圆,扣在嘴上用力的呼吸,热气冷气在手心里流窜。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父母死亡的那一幕,流出门外的血液,母亲让她快逃的模样,一幕幕循环播放着。
最终,整个人难以自抑的瘫软在地,耳朵里听见了有人焦急的呼喊,可她眼睛已然看不见奔向她的那道身影到底是谁。
“小哥哥…”
她只想着该逃跑了,再不跑就要被抓去杀掉了。
再睁开眼,是熟悉的专属于医院的白色,床边围满了人,模糊不清的面目,不知道在吵什么,气氛很沉。侧过头向外看,外头天色大亮,不是昨晚的夜幕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床边的人,陈悻正在和徐应岐吵架,针对知之工作的“危险性”,徐应岐准备帮知之辞掉工作,正式毕业后直接进公司,陈悻认为他要等知之醒来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徐应岐认为商量也不会有结果,知之不会答应,陈悻说那也不能不经过女儿的同意就替她做安排。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还是徐牧之发现她醒了,喊了声“妹妹”,朝她扑了过来。她及时伸手挡了下,不然容易生死难料。
徐应岐和陈悻不吵了,徐应岐出去叫医生,陈悻凑过来:“现在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目前没特别感觉,没有不舒服。”
“你要吓死妈妈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反倒是你,怎么被欺负了也不和家里说?”
知之看了眼徐牧之,徐牧之闪避着眼神,知道又是他在胡说八道了,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陈悻:“没欺负,都是工作。”
“以前觉得你的工作安稳,顶多处理一些家长里短,没有危险性,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之前有人自杀,现在又有人被杀,太不安全了。”
陈悻并不知道刘刚也是被杀,她不打算纠正,不然更会吓到陈悻这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妈,这是特殊情况,并不是常事。”
“你都吓晕了,刚刚阿礼他们也在,还有别的警察也在,在等你醒过来问话,被你爸赶走了。这份工作你再想想吧,妈妈和爸爸不太希望你处于任何危险之中。”
“妈,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但是太危险了…”
“真的只是意外,现在什么工作都很危险,你看哥只是给他们做犯罪画像,不是偶尔也要直面凶手,我这种比他好太多了。”
怎么从水里脱身,答案是拉人下水,将水搅浑。
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徐牧之突然被点名,陈悻立马把枪口对准徐牧之:“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再去掺和警察的事,你好好开个画室,或者去你爸公司,不比这份工作好,天天早出晚归要么不归的,多让人担心。”
徐牧之哑口无言,反过来瞪了知之几眼。
医生和护士进来,截断了病房内不太和谐的氛围,检查一番过后,确认知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目睹凶案现场可能会对心理造成影响,建议有空可以去做一下心理咨询。
陈悻应好,着手联系心理医生,被知之拦了下来:“妈,不用了,我没事。”
“还是看看吧,以防万一。”
“真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病房外有人敲门,透过门窗户看见是程礼他们。徐牧之过去开门,程礼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老面孔林枫。
程礼担忧地看着她:“现在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