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从旅馆里跑出来的程礼和徐牧之,还有林枫。程礼看见了她,身体僵了一瞬,推了徐牧之一下:“你留下。”
徐牧之“啊”一下,这才看见藏在角落里的知之,太阳xue直突突:“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了一眼:“那个狗男人呢?”
“去追孙胜武了。”
“啧,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跟我上车等着!”
另外一边的追逐还在继续。孙胜武对这里还算熟悉,没事总来这里找活儿,偶尔晃进来找点好吃的。他自认为比那些警察要厉害,游街串巷不成问题,可谁知身后的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他呼哧呼哧的大大喘气,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速度一点点慢下来,可追赶他的人却不见减速。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近,他的心都要到嗓子眼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感受到从别处巷子里也传来了跑步声,他预感自己要被包围了。他必须要在被包围前,甩掉身后的人躲起来,那才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个愿望很难。
孙胜武艰难的回头看了眼,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他跑起来连风都是凌厉的,带着股韧劲,好像要将他劈开似的。
“大哥,你能不能别追我,我不想被抓啊!”
谁愿意相信一个东躲西藏做贼心虚的人的话。
孙胜武终于要不行了,江浔快步上前冲了一步,伸臂一个肘击,直接将孙胜武打倒在地,单膝压在孙胜武的背上,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
程礼他们拐进巷子,只看见狼狈不堪的孙胜武,和什么事都没有的江浔。
还好林枫反应快,直接上前逮捕了说不出话的孙胜武,还不忘多看了一眼江浔,声音粗犷:“谢了!”
江浔站起身,没有多说,只是快速地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他记挂着在原地的小姑娘,怕她出意外,也怕她就这么再次消失。
等他跑回原地时,那里早就没了人,一股灭顶的苦顿时涌了上来,他又跑出了一段距离,喊着她的名字,急躁和恐惧从脚底向上升腾,人一下便颓了下去。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了出来,快速的攥住了他潮湿的手心:“我在这里!”
江浔悬着的心瞬间落下,喉咙的酸涩一点点的被压了下去,回握住净白的小手,觉得不够,忽然站起来,将知之整个人揽在怀里:“没事就好。”
这个拥抱不像演戏那样松弛,而是非常的紧,紧到骨头都疼,像是要把她揉碎融进骨髓一般,让她有点惶恐。
不知过了多久,有风从巷子一头吹进来,知之推了下江浔:“我们该走了。”
“嗯。”江浔的胸腔颤动,人却没有动。
知之觉着他情绪不对,任他抱着,直到手机响起,才不得不推开江浔。电话是徐牧之打过来的,叫他们来刑警队一趟。
那语气听着不是很妙,知之问是什么事,徐牧之语焉不详,只说见面聊。
回程是知之开的车,江浔的状态看着不是很好,始终歪着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知趣,没有特地去打扰。
到了刑警队楼下,见到了在楼下蹒跚的徐牧之,他见到从驾驶座出来的知之,立马上前跑过来,接着看见副驾驶的江浔,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倒没想上午看到时,那么激动。
他已经听林枫说了江浔帮忙抓人的事。
知之挡在江浔跟前:“什么事非要当面说?”
“孙胜武招了。”
“招了?人是他杀的吗?”
“不是。”徐牧之将人扯到无人的角落:“孙胜武说他是受人指使,将车开进森源小区后巷,停个十五分钟再离开。”
“他不觉得有问题吗?”
“觉得,但是对方给了钱,五千块现金,足够驱使他做件事。”
知之咬牙:“所以树枝不是他送进去的?”
“不是,他的车已经找到了,里面没有找到载过树的痕迹。”
“有没有可能洗过车?”
“他那破车,看着起码有一年没刷了。”徐牧之有点嫌弃:“孙胜武拿到钱之后就按照要求办事,他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所以从那离开之后,一直有在打听小区里的事,直到出事了,就立刻躲了起来。”
“那李毅的事呢?”
“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毅也出事了。”徐牧之声音压得更低些:“而且我们追踪了给孙胜武打电话的IP地址,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医院,一个是霞山森林。”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江浔的嫌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