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什么?”
知之眨眨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老姐姐,在什么样的家庭里,不是我能选择的,家里人心疼我,只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虽然但是,那间会议室不是父母安排的,只是最初没人选,我们才选择的,不知道会惹你这么不开心,你要是喜欢,那你就去那间吧。”
一番话又无辜又冒着一股茶香,女人张张嘴,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说的是事实。知之攥着手机,和女人擦身而过时候,低低说了句:“别生气,容易生病的。”
身后的女人气得磨牙,旁边的同事拽着她的胳膊问:“她刚刚和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知之离开走廊,她们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她坐在车上,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在行车记录仪上输入了一串地址。
小区距离单位不算远,开车过去二十分钟,只是之前没来过,她不知道具体的路线。等到了地方,发现小区安保很严实,外来车辆要登记,还要备注清楚去哪家哪户。
知之按照记忆说出了房间号,在说出户主名字的时候,她说出了李志强父亲的名字,李建洲。
保安警惕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李建洲的家?”
“我是李志强的朋友,过来看看他爸妈。”
保安“哦”了一声,说要给业主打电话,让对方下来接才行。知之应了声好,坐在车里等,见保安一副做贼的样子,在打电话,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知之感觉那通电话不像是打给李志强父母的。
她犹豫了几秒钟,发动车子,谁知保安立刻挂断电话,从保安亭里跑出来,拦在了车前面:“你别走啊,我刚刚给业主打电话了,对方一会儿就出来接你。”
“我还有点事,拜访的事情可能要等过几天了。”
保安不为所动,铁了心是要拦着她,知之不能向前开,只能向后,谁知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一个人,拦在了车后。
进退两难,知之坐在车上看着保安:“大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见事情暴露,他们干脆不装了,盯着眼睛看她:“我倒是想问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冒充李志强的朋友,如果你是李志强的朋友就该知道,他父母在他过去后,早就搬走了。警察说过,再来找他们的人,都很可疑!”
十分钟后,知之见到了程礼从一辆黑色的SUV上下来,还有一个上面见过的大块头。两人一眼就认出了知之的车,林枫有点懵,看了一眼身旁的程队,又去看车里坐着不下来的女人,一时之间忘了下一步动作。
“程队,这……”
程礼缓步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知之,你怎么在这里?”
程礼最近应该是通宵了,眼下有浓浓的淤青,衬得皮肤更加惨白,好像风一吹就能把人吹碎。她总觉得程礼不适合做刑警,他应该去学艺术,像其他富家子弟那样,没事弹弹钢琴,画画,做摄影师,做导演,冲一冲国际大奖。又或者创业,随便什么都行,反正不是警察。
“我过来找人。”
她一开口,他就听出了不对劲,嗓子是努力克制调整的沙哑,她不想让别人听出她病了,偏偏他听得出来。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出勤,一个月都见不上几次,每次都靠着电话来解相思,有次她发高烧,怕他担心会出事,就强压着声音说话,让他注意安全,后来听徐牧之说那次烧到了三十九度。
程礼喉咙发胀,明明人还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了。
“你为什么找李志强的父母?”程礼吸口气,问出了心里的答案:“或者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李志强的事?”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把江浔扯进来?”
“你看了你哥手里的资料?”徐牧之今天来警队,就告诉了他昨晚是到她家睡的,他也知道徐牧之有把资料带回家的习惯。但所有的案件资料是保密的,外人不可以看,就算看了都为了避免麻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知之看了,还找了过来。
为了江浔,她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有了这个认知,程礼的心好像被细密的针刺着,随着他的心跳,慢慢的游走在血管里,不疼但很麻,随时都会竖起尖刺,跑出血管,放干他的血。
这个他一直想努力保护的小姑娘,在为了别人冒险。
“我没偷看,掉在地上,我帮他捡起来。”
程礼苦笑,他倒是忘了她拥有的能力。
“你不该来这里的,你不该搅合进江浔的事里。”
“程礼。”
她好久没有叫过他全名了,之前都是阿礼阿礼的叫,上一次这么叫,还是两人刚认识时,他嫌弃她,她也疏远他。
他们的关系好像回不去了。
“我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