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
“那我十二点过去找你,一起吃饭,然后你领我去一趟刘刚的小区。”
知之穿鞋的动作顿了下:“你已经有思路了?”
“差不多吧,先看看再定夺。”
中午时分,知之拒绝了蔡情的午饭邀请,出了办公室见到等在门口树下的江浔。他正昂着头盯着树看,阳光正好,穿透枝丫后破碎的光斑落在他的脸上,能清晰地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和清晰的下颌线。
像是感应到她的靠近,他收回视线:“中午想吃点什么?”
“你有想吃的吗?附近的餐把我味蕾吃麻了,你选个吃的,我推荐好了。”
“不然我带你找个地方吃吧。”
午休时间足够他们好好选个店,知之开车,江浔指路,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热闹的街,是苏南一中前面的街,是一条隐藏的美食街,好多本地人都会过来吃。
她来过的次数不多,因为陈婞不喜欢他们吃外边的东西,而她一向“听话”。
江浔指着路边的店:“这家鸡公煲味道不错,食材新鲜,味道很正。那家兰州拉面蛮不错,老板很大班,肉片切得厚实也多。旁边的那家麻辣烫店按斤称,不缺斤少两,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多加面。”
“这里你很熟?”
“我高中的时候在这边读的。”
“原来如此。”知之将车停在路边:“那我们今天吃什么?”
“鸡公煲吧,这个点学生放学,其他店人会比较多。”
江浔先下了车,她慢悠悠的解安全带,透过车窗望着江浔的身影,想起他的资料,他父亲去世后,他应该是吃了不少苦的,才能撑起这些事。
她轻叹口气,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算了,她其实也挺惨的,就别无端生出怜悯之心了。
鸡公煲的老板认识江浔,除了他们点的,还多了两个菜,肉吃得差不多开始加汤涮菜,味道的确很正,知之难得的吃了一碗半米饭。
饭钱是江浔付的,打过熟人折花了一百出头,知之要AA,江浔蹙眉,也没说不,只是她转了帐之后,他迟迟没点。
“我们现在去刘刚的小区?”
江浔点头。
在刘刚家楼下碰见了刚换班下来的小警察,热情洋溢的和她打招呼:“小徐小姐,你今天又过来了?”
“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小警察摇头:“我不参与案件调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房子现在还在管控阶段,肯定还在白热期。”
“看来你还要坚守一阵子。”
“我还好啦,警察的都得经历这么一遭,倒是你一个小姑娘天天出入这里,不怕做噩梦啊?”
知之碍于江浔还在旁边,不能说怕也不能说不怕,只是摆了摆手:“你快去休息吧,先不聊啦。”
小警察好像才看见她身后还跟了个人,一看那眼神冷飕飕的,没来由地打个寒颤,灰溜溜道别跑走了。
知之摸了摸鼻子,招呼江浔:“我刚刚说了什么吓人的话吗?”
江浔插着口袋慢悠悠往前走:“没有,他可能天生胆子小。”
楼道门大敞四开散着味儿,消毒水和腐败气息混合到一起,味道实在说不上好。知之从包里掏出口罩,递给江浔。
两人并排走进去,原本还算宽敞的楼道,瞬间逼仄。江浔停下来伸手比划着楼道的空间:“树枝那么大一截要拿上去并不容易。”
知之想象了一下:“确实很难施展,而且擡上去的过程动静不小,可能会惊动左邻右舍。”
两人走动五楼,又折返回到楼下,脸不红气不喘的,江浔昂起头想楼上看,这边的窗户正对着的是厨房,窗户很小:“客厅那边的窗户大吗?”
知之脑袋转的快:“你觉得凶手有可能透过窗户把树枝顺上去?”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两人绕道阳台那边,统一的三面透明窗户,窗户比厨房那边大了不止一倍,的确可以把树枝吊上去。
“小区的监控多吗?”
“这小区老住户比较多,很忌讳监控这些东西,所以监控只有大门口有。”
“整个小区只有一个出入口吗?”
“不完全是。”
知之领着江浔往单元楼的尽头走去,树木之后是一面铁栏杆围成的一面墙,底部筑的水泥,看起来十分牢固。
“这是门?”
“没错。”知之走上前挨个铁栏杆转了下,直到触到两根松垮的,向前一擡便将整根栏杆拔了出来,缺少了两根栏杆,这堵铁墙和开了门没什么区别,进出一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
知之在江浔微不可寻的目光里,缓缓放下铁杆,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个门知道的人不太多,都是小区里的人为了抄近道去地铁站近点,才走这里。”
“物业知道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这么久以来,小区从来没出过事。”
“那凶手是怎么知道的?”江浔分析:“凶手下手的时间很快,不是那种传统意义的跟踪了十天半个月,刘刚住的地方距离正门那么近,他这段时间待业在家,不需要坐地铁,应该不会走这边。”
“难道杀刘刚的和陷害你的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