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忙点好,趁年轻多积累往上升,岁数大了就不用往外头跑了,不然他爸妈天天提溜着心脏睡觉,也挺难受的。”陈婞絮絮叨叨说着,她只是听着不回应。
陈婞说累了,话头一转回到她身上:“周妈说你带着烧烤走的,我就知道你去找救命恩人了,就你哥一天天大惊小怪的,还把程礼叫过来,真是的,等会儿揍他一顿。”
说是揍,倒也没真的揍。
徐牧之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绕着几个帐篷来回跑,陈婞女士两圈下来就累了,嚷着让徐应岐扣他零花钱。
晚上温度降了不少,好在大家都带了多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又来了一顿烧烤。这顿加了徐应岐钓来的鱼,阿姨鱼做得不错,光是颜色和味道就十分诱人。
知之挑着肉串吃,愣是一口鱼都没吃。酒足饭饱,陈婞提议爬山消化,众人都没意见,提着灯沿着旅游路线往山上走,还碰到不少往山下来的游客。
有一对小年轻火急火燎的疾走,女生一直催促着男生走快点,男生满脸不情愿,但确实在加速,那仓促的模样,仿佛身后有狼在追一样。
莫名其妙地目送这对不见踪影,又下来一个拄着树枝的大伯,见他们慢悠悠地往上走,神色古怪,已经走下几节石阶却又折返叫住他们。
“你们是外地人吧?”
徐应岐本能的警惕着,和徐牧之同时往下走了两级台阶,将家里的两位女性挡在身后:“老人家,何出此言?”
“本地人哪个不知道霞山森林山顶黑天闹鬼,大家都趁着天黑前下山,就你们往上走。”
大伯看他们不太相信的样子,接着说:“不少人不听劝,半夜在山顶晃,结果就看见后半夜阴风一起,树上就会起飘子。”
知之探出头问:“什么飘子?”
“吊死鬼呗,挂在那树上晃晃荡荡的,可不就是飘子吗?”大伯吸口气:“别不信啊,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言尽于此,大伯不再耽误,拄着树枝就走了。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陈婞后背发凉,抱紧徐应岐的胳膊:“老公,上面真的有鬼吗?”
“迷信。”
徐牧之作为和刑警队同进同出的半公职人员,自然是相信科学的,坚定的站在徐应岐这边。
三人同时望向知之,似乎等待她的重要一票,知之往山上看了眼,开口道:“我见过。”
“哈?”
“我见过,那次我不是被困在山顶不知名位置吗,就是因为看见了疑似上吊者,才不小心跌了一跤失去方向,后来我被救的时候,那东西就不见了。”
四个人默契地折返,脚步比上山时快了不止一倍。回到露营地,各个都累得气喘吁吁。
陈婞被扫了兴,情绪不高,坐在帐篷外的小椅子上,把玩着亮晶晶的串灯,又忍不住好奇,拽着知之问那“吊死鬼”的长相。
知之回忆着那天看到的情形,只记得天色太黑,树上吊的那人也黑漆漆一片,看不见头脸,跟着风一直晃,下摆似乎是空荡荡的。
陈婞“哎呦”一声,被吓住了,脸色刷白,不敢往下听了。
徐牧之的手在手机上快速的划拉着,等她说完,他那头也停了,把手机举到她面前:“你看看是这样吗?”
是画在备忘录里的小画,大树横生而出的粗树干上,悬下来一段绳子,绳索里套着一身黑色的“人”,下摆空空,看不见脚。
和她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徐牧之摩挲着下巴:“感觉不像人。”
陈婞不敢看画,身体本能地向后昂,回他:“肯定不是人啊,人家不是说了,是‘飘子’。”
徐牧之瞅了知之一眼,没再往下说,息了手机屏幕,钻回帐篷里,不一会儿拎出一个黑色大背包。
“干什么,我才说你一句,还要走?”
“走什么啊,我给你们准备了小惊喜。”徐牧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捆东西,一看,居然是仙女棒。
陈婞高兴了,拽着知之到空地上放,让两个工具人拍了不少照片,这才美滋滋的和徐应岐回了帐篷休息。
知之也没意思了,默然进了帐篷,里面提前放好了睡袋和替换睡衣。她刚换好睡衣,徐牧之就站在外头小声叫她名字。她拉开拉链看他:“干什么?”
“你消停的睡觉,别想着半夜偷偷去找那人,知道吗?”
“你是不是有病?”知之理都不想理。
“阿礼多好的男人啊,又帅又豪,洁身自好,还等了你这么多年……”
知之直接把拉链拉到顶,屏蔽掉徐牧之的碎嘴子,钻进睡袋玩手机,没什么意思。徐牧之还在念叨,一口一个“那人”两口一个“那男人”,反而像提醒她去关注。
在微信搜索界面输入江浔的手机号,弹出了一个用户,名字就叫江浔,头像是一片绿色森林。
她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等了会儿,对方才通过她的请求。她没急着和他说话,先去看他的朋友圈。全是链接,不是官方发出的森林防火的通知,就是大自然保护协会发出的保护树木的公益文,还有就是一些关注心理健康的宣传文。
一圈看下来,毫无收获。
知之重新返回到聊天界面,见对方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她率先发了句:
听说森林山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