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镞
司徒岚丝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还只是个少年的孩子,身手却远在他们之上。
顷刻间,他内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土崩瓦解了。
这个觉悟让他失措的就连牙齿都跟着直打颤,他颤抖着声音几度失去自己的音调,慌乱中向手下人喊道:来人啊!救…!!!
司徒岚求救的话还未说完,众人就见一颗头颅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
再看向马背上驮着的,是已经失了脑袋的身体。
再见那抹绯红,此刻正背对着众人,直立在雪地之中,手上的利刃透过雪光硬晃的人心下寒意乍起不由得喉结一滚,出自身体的本能想要后退,想要远离。
这一幕看的那些杀手心中怯意四起,一时间跑也不是,接着打又失了气势。
他们望见这一幕,瞳孔本能的震颤一瞬,几乎是不约而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在这冬季里的雪地海岸边上,额头上竟覆着泌出来了一层细汗,一阵寒风吹过卷起阵阵颤栗。
以杀手对死亡天然的敏锐嗅觉,他们知道这一天,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他们互相对看了一眼,眼神中除了恐慌还翻滚着浓重的对生的渴望。
只一刹那从远处传来大批兵马的声音,众人望去,领头的正是白霆儒。
白霆儒和索图鲁他们刚到时,在远处还来不及赶过来,就看到了暮家宝迅速进入战局的那一幕。
他虽然知道以暮家宝的身手绝对不至于吃亏,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看到这一幕不免还是担心到皱起了眉头,紧盯着他的方向带人快马加鞭的冲过来。
直到众人看到暮家宝动作利索的杀掉了司徒岚,这才放心。
现场直到暮家宝再次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剑收回进腰封之中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武器竟也跟暮月的有着某种相似,都是很难让人发现,但又十分锋利,出鞘必伤人的冷刃。
只不过暮月的是钢丝线,而暮家宝的是一把软剑。
白霆儒的兵马赶到后,战局正式拉开逆袭,对面杀手面对的不光是人数上的绝对碾压,亦是高手过招的滚滚颤栗,他们不自觉的眼神飘向那个绯衣少年,所有恐慌,胆怯和最后的那一点点的期许都在白霆儒的那一声:不劝降,只杀敌。六个字的命令过后彻底化为灰烬。
白霆儒不是完全没有想到过既然司徒岚已死,不妨把余下的杀手劝降,投向部落也能增加部落的力量,但那太过于冒险,而且他们不像家宝那般,这些人都是司徒岚的心腹,平日里都是些不问对错只问效忠的人。
即便这一刻可以为了活下去愿意投诚他们,可谁都难保会不会在某个时候突然给他们背后一刀。这些人原本就不是部落里的人,更是没有理由效忠部落。
家宝不同,家宝虽长在百翠阁,但他有血有肉有感情,尤其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跟大家相处的非常融洽,已经把部落当成了自己的家。
哪怕真要论起百翠阁杀手的效忠,这些杀手也是效忠的司徒岚,而暮家宝谁人不知他效忠的只有暮月,这就足够了。
如今仅仅是除掉了司徒岚和百翠阁而已,还有阿尔泰的天山部落在前,甚至还有暮月说的那人没有解决掉,这种时候就更不该留下隐患。
有了暮家宝和索图鲁的加入,百翠阁最后余下的那些杀手顷刻间被消灭殆尽。
白霆儒一刻未停的来到暮月面前,半年未见的两人内心早已被思念涨满。
暮月看着白霆儒略显憔悴的脸上因连日来的奔波带着一层青色胡茬,眼神却明亮至极,他难掩激动,看了一眼阿林爹后就一直紧盯着暮月:父亲,月儿,我回来了。
暮月笑着上前伸手想要给他一个拥抱被他拦下,白霆儒笑道:我一路奔波,身上脏的很。
父亲。暮家宝解决完手里的事后也赶了回来。
白霆儒回头看到暮家宝,宠爱之情溢于言表,身手揉搓了下他的脑袋:好小子,这半年武功又精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