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说的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用为了司徒岚或者谁的什么事为难,也不要顾虑总想着会不会给我或者白家,沧海部落带来麻烦,你从来都不是麻烦,你对他们而言是野心路上的绊脚石,你跟你的家人才是整个事情的受害者。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不管你是我的妻子还是正在交往中的对象,哪怕你我还只是曾经的关系,我都不会对你的事置之不顾。对于你,我永远都会是你的依靠。阿爷今天会那样讲,也是想告诉你我们可以是你名正言顺的依靠,任何时候都是。
暮月想要努力压制拼命上翘的嘴角,反倒把唇角抿的更深了,但幸福的声音总会随着人的呼吸声泄露出端倪。
她擡眼看向目光缱绻真挚的人,你看,连眼神也会出卖每个人心中的爱意。
感觉有人在自己心中抹了一把炙热的蜜糖不停的发酵那丝丝缕缕的滋味。
聒噪的蝉鸣声不再让人听了烦闷,被风带起的热潮也不再让人蹙眉。
她突然感觉,其实一切都刚刚好。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一路,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雪鸳湖。
暮月看着面前曾经的小木屋如今越来越多,恍惚间才意识到如今雪鸳湖也越来越热闹了。
在想什么?头顶上方白霆儒温润的声音传来。
暮月露出一个轻巧的笑容,眉眼弯了弯,擡手描绘了一遍木屋的形状:我打算再在这里多建造几栋。
是有什么人要来吗?白霆儒迟疑了片刻,略显疑惑。
嗯,过段时间舅舅可能会来。我准备让他在这里住。
那我再派些人过来,人多好帮忙更快一些。
那就谢谢了。
白霆儒听后咧嘴笑了:你还总跟我提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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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还敢回来。男人看着对面俨然把自己这当成自己家一般自在的人,讽刺道。
司徒岚把玩琉璃花樽的手忽的一停顿,阴测测的冷笑了一声:怎么?你都不怕,难不成我会怕?
那是自然,现在满天下都是追杀你的悬赏令,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百翠阁那个高高在上的阁主不成?苏祈年最是看不惯司徒岚这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咬着牙心下发狠的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手。
曾几何时要不是碍于百翠阁,他还能让一个小年轻爬到自己头上这么多年?!
司徒岚转过身,唇边勾起的笑看在苏祈年眼中十分刺眼:追杀我又如何?听着意思苏族长是不打算保我?
苏祈年冷嗤一声,丝毫没有隐藏恶意的打算:阁主记性不太好啊,我们已经两清了,或者更准确的不如说…说着,他视线一紧,眼底有杀气一闪而过:就连我都想杀你也不无可能。
出乎意料的,司徒岚视线触及到苏祈年的一瞬间不怒反笑:那我倒要看看是苏族长的嘴硬…还是命硬了。
随着嘎达一声,琉璃花樽被不轻不重的磕放回桌面。
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不知从哪闪身落下了两个黑衣人,剑口直抵苏祈年的心脏位置。
这一下反而让苏祈年一怔,他看向对方,那张脸虽然笑着却俨然有种玉石俱焚想要抓个人来与自己同归于尽的疯狂。
但他心里很清楚,所谓同归于尽的也不会是他苏祈年,在司徒岚心里他只可能是随手一挥就死在刀下的小配角。轻松到就像随手拔除的路边随便哪里的一根野草。
苏祈年感觉自己鼓动的心跳一瞬间几近骤停,他眼神逐渐涣散,眼前的人一会是司徒岚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一会像是张着一张巨大渊口的蟒蛇,它颈部的肌肉紧绷着,仿佛准备随时都要冲上前来咬住自己的咽喉。
司徒岚,巨蟒,巨蟒,司徒岚…这两者在他眼前不停的交换然后重叠。
他莫名有种预感,面前的司徒岚已经疯了。
不,他原本就是个疯子,现在只是更疯了而已。
那种无所谓生死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