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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盘问(2 / 2)

孙勇瞪着眼睛打量他一番,冷着脸问道:“张策,你会赶马车?家中可有马匹?”

张策缩着脖子,一派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大人物的小气模样,如实回答,“回官人,小人会赶马车,除了马车,牛车、驴车、羊车都能赶。小人家里穷,只养了头牛,庄稼活用的上,没养马,不及牛有用。”

村正赔着笑脸帮他补充,“官人明鉴,他家里老子死的早,只有他和一个老娘过活。田地里不忙时,他常出去替人赶个车什么的,寻个短工做。”

孙勇的眼睛一直盯着张策的脸,张策生怕被对方看出破绽,心里不免打鼓,显得畏畏缩缩。

吴婶早就听到声音出来,和张策依偎在一起,壮着胆子对村正道:“村正,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阿策是个老实孩子,你们别吓他,咱们乡土人,没见过几回官人,看见就打怵。”

村正嫌弃地直摆手,“妇道人家别打岔,没你说话的份儿。”

孙勇问道:“两日前,你是不是去过齐州城里?见了谁?”

张策忙道:“两日前?是上元节?小人不曾去过齐州城,倒是去了趟卧牛镇边上的祝家庄,那日巳时才回来。”

孙勇又问:“可有人证?”

张策不慌不忙道:“有,祝家庄的庄口有个茶摊,卖茶的主家可以为小人作证,当时小人曾在他那歇脚,还聊起晚上回家吃什么饭食。”

孙勇追问,“巳时回来之后呢?晚上又去了哪里?”

张策道:“就在家里。小人有些受凉,身子不适,早早睡下了,没再出门,左右邻居可以为证。”

他为了出去接着梅映雪二人,故意和左右邻居照过面,还提到了自己不舒服。后来偷偷溜出村子的,也注意避人,应该没有被人发现。

孙勇擡手示意一名皇城卒去左右邻居家盘问,又示意另一同伴展开手中一幅画像。

张策一眼就认出来,是梅映雪的画像。水墨线条勾勒出轮廓,呆板简易,徒有神似,若不是心里明白,根本认不出。

再是有防备,也是架不住当面盘问,张策看向画像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没逃过孙勇的眼睛,被他劈手抓住衣领按在墙上,“你在何处见过画像这人?”

张策吓的心里怦怦乱跳,知道自己露了底细,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一定要瞒过去,不然都活不了!

他脑海里刷刷转着,嗓音发紧,“小人……小人……”

孙勇横刀架在他脖子上,厉声斥责,“快说!敢有一个字隐瞒,老子立刻劈了你!”

“小人不确定!”怕到极处,张策脑海里灵光一闪,又瞄了眼画像,“看着像梅待诏家的小娘子。”

孙勇手上用力,刀背压的他快要透不过气,“你都知道什么?如实招来!敢不老实,信不信老子,先卸你一条臂膀?”

“信、信……”张策体若筛糠,哆嗦着说道,“小人常帮人赶车,送雇主时到过从前的梅家银楼,银楼东家的女儿梅小娘子,仿佛就是长这个样子。但小人身份低微,根本不配进什么银楼,因此远远地看见过,并不确认就是她。”

孙勇盯了他片刻,看他不像在撒谎,手上松了力气,让他站稳,“这两日,你可曾见过她?”

张策扶着墙喘息两回粗气,摇摇头,“不曾。小人听说,梅待诏故去以后,梅小娘子被胡县丞接去抚养了,人家是住在官宦宅院里,小人哪里能见的着?走路离宅子近些,都要被院公们喝斥呢。”

孙勇又问了几句,依然没有问出有用的东西。

里正打量着孙勇等人脸色不佳,心里忐忑,主动讨好献计,“村子里还有两个会赶车的把式,要不然问问他们,或许能有线索?”

孙勇并不说话,沉着脸,去各个屋子里看了一遍,另外一个皇城卒也跟着,最后他们往屋子后边去。

方才张策不过是眼里露出一丝慌,就被对方发现,趁机逼问,这回吓得心里直扑腾,也不敢乱瞟,呵腰听发落。

屋子后边只有柴堆和各式农具堆放。

张策的心跳到嗓子眼儿里含着,很漫长地一段时间后,孙勇他们慢慢地转回来,跟着他的皇城卒忽然问道:“你家地窑在哪?”

张策紧张地说不出话,吴婶抢先往大门后边的角落一指,“在那边!”

那个皇城卒快步过去,很容易就看到上边的木盖子,伸手揭开,深度不足一人高,堆放了一些青菜。

暂时没发现问题,孙勇等人只得作罢。

去邻居家盘问的皇城卒也回来了,对孙勇点点头,意思是张策说的话能对的上。

孙勇等人临走前,让张策再想起什么来往上回禀,张策忙不叠地应着。

送走他们,又趴在门缝上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们不再回来,一颗扑腾乱跳的心才落回原处。

吴婶拍着胸脯后怕道:“快把老婆子吓过去了!幸好咱家有两口地窑,不然这事儿就瞒不过去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太吓人了。”张策的声音仍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