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摒起嘴,解释道:“你难道不知?选材大会皆是按照综合分数排名,你虽然武试倒在第二轮,未能继续参加后续比试,但你文试得八十分,武试得五十分,加权计算,正好六十八分,乃得第二名。”
“那第一名是何人?”
“正是与你激烈交手之佘舍迦。她文试满分一百,位列第一,武试得二十五,综合得分七十。”
这一结果令陆遐征颇为惊讶,道:“看来文试佳者,武试多有不足,大多在初轮便已落马。”
医者回应道:“是啊,文武双全者本就少有。半月楼文职人员无需高超武艺,更无需以武为尊。因半月楼选材大会采用了此种综合模式,可避免不必要损耗。”
陆遐征道:“然而于我而言,第二名又有何益处呢?”
医者感觉他在惺惺作态,说道:“怎么没有用处,多少人想要第二名呢,好歹是个榜眼,光耀门楣的!”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如同医者并不明白此刻他心中所充斥哀痛一般。
陆遐征默默闭上双眸,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恣意流淌。
“难道刚才与伊洛相遇,竟成了最后的告别?”
自己未能在选材大会中拔得头筹,那么依照芮苏大人约定,他将无法再与芮伊洛会面。
即便他顺利踏入半月楼,又如何能与她再续情缘呢?
在太医院里躺卧的一个月里,他只能遵循医师叮嘱,每日按时服药,进行康复锻炼,努力找回正常行动感触。
闲逛只能限定在府中,再远则难以有余力到达。
闲暇时观太医院,颇具古风,悠悠岁月之痕,依稀可见。
医疗之器,皆为古法制作,诸如青铜刀、银针等,颇具匠心。
治疗方法则多依赖草药与针灸,辅以自然疗法。
病房之内,气氛庄严,偶闻病患痛苦之声,医者忙碌于其间,施针用药。
期间,半月楼曾有公职人员前来传达通告,他在选材大会中荣膺榜眼,待身体恢复健康后,可前往半月楼五层所属御林军报到。
陆遐征向前来传令官员问道:“目前军队依旧由骆霜翎将军统领吗?”
传令官点头称是:“是的,还是她。”
这也算是不幸中万幸。即将和心目中英雄共事,对于从小憧憬仰慕骆霜翎的陆遐征来说,是期盼已久之惊喜。
终于有了一丝希冀,他问道:“那在下担任何种职位?”
对方一脸庄重与严肃,仿佛对方已然是身居高位一般:“陈忆先生,您担任的是御林军右将军一职。”
能担任这种职位,实已大大出乎陆遐征之预料。
他随即坐直身躯,并将腰臀位置往上挪了挪,目光转向官员,说道:“有劳了。待我身体恢复之时,定会准时到将军处报到。”
传令官员见此,点了点头,再次表示贺喜后转头离开。
刚一转身,慕光便匆匆赶至房内,错了个前后脚。
慕光提挈果篮,其内装点多样,琼瑶般桃子与宝石般葡萄晶莹剔透,其间还夹杂着各色果品,篮沿芳香四溢,宛如春色满园。
及至病床前,慕光倾筐倒出果品,道:“陈兄,此来探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陆遐征听后,心中暗自感动,不由得对眼前之人好感再增三分。
他看着满桌果品,不禁垂涎三尺,此时此刻,病痛似乎已被抛诸脑后。
慕光面带歉意道:“陈兄弟,选材大会之时,我正在城外处理要务,未能及时前来探望,闻听你身受重伤,我即刻便赶了过来,如今你身体状况如何?”
陆遐征心中感激,回应道:“执金吾,无需挂念,我已无大碍,很快便可恢复。”
慕光一脸欣慰,手轻轻放于他肩膀,不再似以往那么用力:“如此甚好,还望你能多加保重。”
陆遐征上躯微弓,表示敬意:“谢谢执金吾。”
慕光见他状态尚可,也放下心来,转而问道:“不过,你武艺如此高强,究竟是何方神圣将你打成这副模样?”
他低下头去,喟然道:“哎,往事不堪回首,皆因我疏忽大意。那女子叫佘舍迦,着实有些本事,计谋也足,瞬息万变间便寻得我破绽。我防备不周,以至于落得这惨状,说来也是自作自受。”
慕光眼睛往上瞥了下,来回踱步,似有所思,恍然道:“佘舍迦…我听过这个名字,她名头甚响,自幼习武,于飞羽军中罕有匹敌,确实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原来如此,陆遐征知是自己小看了对手,手指捂住嘴巴,而后挪开,道:“却不知佘舍迦父母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