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躺在地上,闭上双眸,咬紧牙关,默然承受这一切。
当他们踢打累了之后,麻子脸走到陆遐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轻蔑地看着这个看似弱小对手,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
“听好了,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给我滚出这里,永远别再回来!”麻子脸威胁道。
他没有回答,慢慢地站起来,用袖口擦去了脸上血迹与泥土,昂起头颅,看向那群地痞流氓。
“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给我等着。”陆遐征低声说道,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力量。
地痞流氓不以为意,嘲笑着走开了,留下他独自一人站在街头。
他凝视着他们离去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寒光。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正忿忿时,一位男子拦住地痞去路,腰佩银剑,身材魁梧,眉宇之间流露出英勇气息。
陆遐征看去,正是当日与他交手的宁烟。
宁烟目光如炬,朗声喝道:“无赖之徒,竟敢欺辱弱小,该当何罪!”
那些人闻声,面露惧色,心知此次已难逃一劫。但被逮个正着,也不能束手就擒,反倒嘴里嘟囔着“你算哪根葱,来管爷的事情!”
宁烟凛然正气,挥剑而出,剑光闪烁,令人目不暇接。他一剑刺向麻子脸手臂,麻子脸疼得大声嚎叫。
紧接着,宁烟又是一剑向其脸部划去,顿时鲜血淋漓。麻子脸痛苦地捂着脸颊,口中呻吟不止。
其他地痞流氓见状,无不胆寒心惊,皆想尽办法逃离现场。最终,这些人全都被宁烟一一制服,被押送至官府处置。
陆遐征见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心生感激,有些庆幸,对宁烟道:“恩人拔刀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宁烟见是熟识之人,十分惊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本分之事。不过怎么会是你?”
陆遐征擦擦脸上尘土,笑道:“为何不能是我?”
宁烟依然未能收起诧异表情:“你武艺如此高强,怎不还手?”
陆遐征以笑容掩饰内心苦涩道:“我又不似你,身居高位,若是还手,必然被捉了去,就算不丢性命,无需再入囹圄,审问也要费上几天功夫,这选材大会我还如何参加?”
宁烟听后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现在是紧要关头。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也真是辛苦你了。”
此时,苑广寒在旁边偷偷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她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显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本想用此计激他,没想到这小子真能忍,是个难缠对手。今日若不除去,日后必为大患。”
与宁烟道别后,陆遐征并未回家休养,他深知即使在家中,麻烦也不会丝毫减少,反倒为了放松心身,继续在街边游荡。
隔三差五,但见人影绰绰,或一或二,或三五成群,络绎不绝。
一辆乃至数辆马车,犹如流星赶月,风驰电掣,在尘土飞扬中呼啸而来,又瞬间消失于视线之外。
陆遐征心中揣测不已,暗道:估计前来赴考举子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脚力虽能及远,但毕竟有限。借助马车之风驰电掣,方能尽其所能,准时赶至。
这遍地马车,挨山塞海,若要一一管束起来,可真是件麻烦之事。
若不小心哪架马车失控,在城中狂奔,定然扰乱选材大会秩序,罪过可不小。
转念一想,这些事务皆归属飞羽军统辖,怪不得慕光没时间来看自己,林林总总杂事琐碎也太多。
他心中有事,欲前往明日考试所在文子楼一趟,看看究竟。
靠近西门之处,人群越加稠密,车马络绎不绝。
他又想到:“看来大部分考生都选择离文子楼、观日台近一些的住处,以节省路途中时间。若非我为了省几个铜板,来到东北荒凉角落,也无需耗费许多精力前往。若是置身于这一带,几步便可抵达文子楼,如同串个门一般便捷舒适。”
陆遐征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这些人辛辛苦苦前来考试,哪个不是为了博个出人头地前程?他摇了摇头,朝着文子楼方向走去。
夜幕低垂,文子楼四周已严谨封锁,戒备森严。
但见众多身披戎装的飞羽军士,如临大敌,来往穿梭,号令频传。
他们严谨地维持着秩序,严密防范任何闲杂人等侵入文子楼之禁地。
遥望远处,一排排马车依次而停,井然有序,每一小块地方都设立了一个马桩,供马车停靠之用。
众马车之中,有飞羽军官车,有考生私车,亦有在城中以拉客为生的普通马车。
一名飞羽军士卒上前,大声宣告:“诸位请注意,马车一定要停在自己位置上,按号拴绳。请大家务必拴紧绳索,我们会逐一核对车主姓名。若有不符者,立即清理出场。此处离文子楼甚近,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这番话语,众人纷纷正色以对,深知责任之重大。车夫们拴马、收绳、对号,一系列动作迅速而准确。
“兄弟们,你们可知上次大会有数十人作弊,事情甚大,闹得慕烛都亲自下场调查?”一车夫神秘地说道。
“数十人?这么多?我怎未曾听说?”
“这等丑事,万万不能传扬,消息尽皆被封锁住了。”
“作弊用得何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