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玕继续答道:“我等从北野苇地而来。”
老板不经意间,说道:“上次来,听你讲述所见食用瑞果仪式,绘声绘色,很是有趣。不过,你二人应是未曾食过吧?”
云明玕点头说道:“不错,我等未曾食过。”
“那就奇怪了。未曾食过瑞果,你二人定是还未成年。但父母仍然健在,怎会放心两个娃娃千里迢迢来中树神域?莫不成是私奔,哈哈?”说罢,宋老板放声大笑。
陆遐征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云明玕刚要回应,老板摆摆手,道:“怎么老是女孩子家答话,男子汉,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陆遐征很是窘迫,道:“我…我们仅是朋友,对神树心驰神往,可父母不允,只得出此下策。”
老板疑问道:“原来如此,不过听口音,你可不像是北方之人。”
陆遐征被问住,连忙编个借口道:“我父母都是生于南野黎境之人,前往北寒,故而声调不同。”
老板挑起一侧眉毛,道:“听闻一对南野而来夫妇,因与匪帮勾结,在梧桐街上公开被斩,不知你是否知晓?”
陆遐征有些难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回过神来,恹恹道:“实是不知。”
老板来了兴致,劝道:“无妨无妨。对了,既然你我有缘,茶水怎能过瘾,我们痛饮几杯如何?”
云明玕连忙推辞道:“不可不可,我们还有事在身,不便饮酒。”
老板不理睬,只管呼小二拿过酒来,自顾自说道:“此酒名曰“碧玉”,色如翡翠,澄澈如玉,饮之甘醇可口,香甜适中。”
他继而详细介绍此酒之来历及独特酿造法,言此酒采用地方特产小麦及纯净山泉酿制,历史悠久绵长。
陆遐征躬身作揖道:“多谢老板美意,然而我二人素来不善饮酒,恐误了老板雅兴。此酒甘醇可口,意欲留待他日慢慢品味。”
他将酒斟满,放在二人面前,“这杯酒既已准备好,为何不饮?难道二位不领我这一番心意吗,还是看不起在下?”
二人只得稍微抿了一口,诚如他所言,此酒端的是美味无比。
老板见面露喜色,进而言道:“此酒不仅润喉解渴,亦可寄托情感,抒发胸臆。二位既已品尝,何不乘兴再饮?”
陆遐征与云明玕连声推辞,道:“酒虽好,却不可过量。”
他微笑渐消,眉头微皱,道:“二位如此推辞,是否看不起我客栈的酒?”
云明玕拱手道:“感激老板赐美酒,然而我二人饮酒之后恐会失仪,望老板海涵。”
老板听后脸色一沉,道:“二位若不饮酒,便是对酒不够满意,也不给在下这个面子。我费心费力准备这杯酒,你们却不领情。看来二位并不懂得欣赏。”
陆遐征和云明玕见他不悦,心中也有些不安。他们再次躬身道:“还望老板海涵,我二人实在不胜酒力,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老板多多包涵。”
然而老板并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二人心知惹了老板不高兴,有些愧疚,只好默默地坐在那里,气氛尴尬至极。
陆遐征忍受不住这僵局,顾不得许多,独自举杯畅饮。初尝美酒,他尚存一丝谨慎,轻酌浅尝,唯恐醉意上头。
然而这酒却是琼浆玉液,醇香浓厚,入口甘甜如蜜,余味沁人心脾,顿时使他忘却了拘谨。
酒香四溢,陆遐征如痴如醉,一时间谈笑风生,神采飞扬。
他忍不住连声称赞:“此酒真是人间美味!来,再来一杯!”说罢,仰头又是一杯。
老板闻声,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陆遐征大人海量,果真英雄也!”他一边赞叹,一边亲自为陆遐征斟酒。
陆遐征有些醉意,大笑着:“来,与我一较高下,看谁饮尽一坛美酒而不醉。”说罢,他抱起一坛美酒,仰头便饮。老板也不示弱,抓起酒坛,紧随其后。
见此氛围,云明玕也按捺不住,释放心性,轻啄一口,而后渐入佳境,狂饮不断,面浮红光,甘甜和微醺之情尽显眼底流波。
几人你来我往,尽情拼酒。虽然都已有醉意,但依旧谈笑风生。老板更是豪爽大笑:“今日与你痛饮,尽兴至极!”
陆遐征也满面红光:“此言极是!再来一坛!”
他们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口中嘟囔不知何物。
见陆遐征与云明玕已醉,老板神色变得警觉,脸色有变,丝毫不似适才模样,起身往外,道:“我暂且出去一下,两位先慢用。”
云明玕迷迷瞪瞪,神志不甚清醒,往外一瞥,只见老板出店外后,往身着飞羽军衣之人走去,心头一惊,察觉到事态不妙,一把抓住陆遐征手臂,用力向外拖拽:“事态不妙,抓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