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坐在他对面,她有点说不出的紧张。
她特地拿了一双公筷,给他夹了一块煎好的腌鱼块,金黄酥脆,里面的刺她都挑出去了。
她夹给他吃的,应绪凛的筷子在那一瞬和她的筷子碰到了一起。
她明显地看到他皱了下眉头。
她心里发紧,想解释自己拿的是公筷,没有用过的。
没等开口,对面的应绪凛直接把筷子放下了,说道,“我生日那天,给我做蛋糕了是吗?”
阮吟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张口,脸色有些涨热地看着他。
他不再吃饭了,靠在椅子上,神态很是随意,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没什么温度,“其实你不用做本职工作以外的事,也不需要对我太上心。”
阮吟看着他,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他刚刚看起来还是挺和气的,让她坐下来一起吃饭。
她以为他想讲一讲,他出去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或者讲一讲他生日是怎样度过的。
像朋友那样,随便地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聊聊天。
可他并没有那样做的打算,他只是有些冷酷地说,“我不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不是谁对我好我都要照单全收的。”
他吃完了,起身走了。
阮吟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消化着他的那几句话。
直到看着他关了卧室的门,背影消失在那道门里,她才反应过来——
他似乎是在对她表明态度,他觉得她过界了吗?在对他刻意献殷勤,所以他产生反感了?
明明早上……
她心里涌起一片酸意,他突然的冷漠,大概就是因为早上的意外吧。
他可能是一时糊涂,或者也是没睡醒,做了那样无意义的举动,他心生懊悔,不想她因此产生幻想,所以才马上提醒她,她只是个看护,不是他看得上的人。
甜香的米粥在喉头变苦,她想,他其实没必要提醒她的,她没有妄想过什么,更没有图谋过什么……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的,她心里有过的一些念头,她都早早地按下去,埋起来了……
……
之后的几天,应绪凛发现家里格外的安静。
有好几次,他几乎怀疑她没有过来上班。
他支起耳朵仔细地听,听到她有在厨房那边走路,才知道,原来她在。
她以前干完活,会过来坐在他身边,给他剪剪指甲,或者拿一个汁水充足的橘子,剥好了,放在他手边。
但现在她不会了,那天提醒了她之后,她一直都刻意地躲开他,他在客厅,她就在厨房,他去餐厅吃饭,她就去卫生间,一整天下来,他们可能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耳根清静的过分了,整个家里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他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了,那天早上是他脑子短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为什么要吻她那一下。
可能是一个人久了,养条狗都会感情不一样,何况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不过他可不想为了这个惹什么麻烦,他对她又没那个意思。
那天碰了她的嘴唇一下过后,他回房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在搞什么鬼,连人长什么样子,是美是丑他都不知道……
他不停提醒自己,别在这个时候犯错,成本太高,他没把眼睛治好之前,全世界都可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