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吟起身收拾东西,忽然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了。
她吓了一跳,急忙说,“你来厨房干什么,不要烫到了,滑倒了怎么办,很危险的。”
他喜欢听她喋喋不休的,很有生机,很温暖,是这个冬天,是他此时此刻的人生里,唯一的温暖。
应绪凛把人转过来,摩挲到她的脸,低头吻她。
吻的温存,又有些急切。
阮吟怕推他把他弄摔了,地上刚做完饭还有油渍。
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像是宣泄什么情绪似的,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用力地搂着她的腰,掠夺她的呼吸,扣紧她的身体与他紧贴,挤压的她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好一会儿,他终于松开她一点,下巴靠在她头顶,摩挲着,忽然说,“跳跳糖……你给我吃跳跳糖……”
她不知道他这个反应过后怎么突然强调这个,就问,“你不爱吃?哦对你不太爱吃甜的……”
“不是。”他像是笑了,声音轻轻的,“爱吃,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阮吟笑他,“怎么了你这么肉麻,去坐好,我们要吃饭了。”
应绪凛用下巴蹭她的额头,他确实不爱吃甜的,从小就不爱吃糖,但是这辈子唯二两次吃的糖,都是她喂的。
那年新年,在阳台上,小哑巴就是小心翼翼地喂了他一口跳跳糖,让他用特殊的方式看了一场烟花。
今时今刻,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阮吟又用了同样的方式,把他一颗残破的心重新灌入了生机。
他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巧合,那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不会有她以外的人能想到这样的方式哄他。
她就是小哑巴,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取代的小哑巴。
他心里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舒畅,痛快,他再也不用苦恼挣扎了,她也不用再为了不确定的未来怀疑了,他爱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他们竟然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身份上多了那么多无可逾越的隔阂,他不知道她的样子,她不记得他的存在,在面对着这样海角天边的遥远后,他们竟然还能彼此吸引,再度走入对方的内心深处。
他觉得命运弄人,可命运却又如此可爱,把她还给他了,一切如愿以偿。
他坐在桌边,喝着她精心煮了一下午的汤,眼眶滚烫。
阮吟在旁边给他剔鱼肉,擡头看见他脸上有水渍,眼睛也是红的,坐过来给他擦了擦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是不是刚刚在外面太久冻坏了……”
她紧张的坐不住,想要领他去医院。
应绪凛按着她的手,喉头里有一些哽,“没有,我是高兴的。给我倒点酒,我想喝两杯。”
“还敢喝酒,不许。”
“高兴,高兴的要死了。”
“你不许再说那个字。”阮吟捂他的嘴,“再乱说话,不给你吃饭了。”
他吻吻她的手心,他得慢慢告诉她这件事,她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是不会敢相信这件事的,她只会怀疑地说也许是个巧合,两个人碰巧想到了一块。
他不急了,他的方向是对的,在这间充满了过去回忆的房子里,他想她一定会在不经意间重演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