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很多人都看她热闹,觉得她今天一定是惨兮兮的,但其实阮吟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宋泊简看她倒是真的挺轻松,笑了下,“那就好,最近太忙,参加这种场合都觉得是在放松似的。”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宋泊简很和气,阮吟跟他在一起,没有一点不自在,就好像一个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
可有句话几次到嘴边,她都没问出来。
不知道应绪凛怎么样了,他是不是顺利地达成了目的,把他母亲救出来了。
这么久了,风平浪静,应该是没出什么大事,但是她没听到只言片语,心里面又有些惦记。
分开了,不代表就能漠不关心当做对方不存在。
宋泊简也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很多人过来主动跟他打招呼。
他明面上职位在应绪凛之下,实际上公司更多的是他在操持。
两人的股份相当,在公司里的地位和分量是差不多的。
不介意屈居人下,他很难得的谦和。
阮吟一直觉得,应绪凛能和这样的人是好朋友,是很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她正为了自己不停地想着那个人而恍惚,有人走过来,跟宋泊简打招呼。
很热情地说,“好久不见了泊简,上次说的那个项目,几时有空,坐下来详细聊聊——”
宋泊简说,“好啊,不过我这几天都比较忙,我下星期抽空,过去找你。”
别人聊公事,阮吟正准备走开,就听见那个人说,“真是辛苦你,你的搭档抛下你风流潇洒去了,留你在这里工作受累——”
宋泊简笑笑没说话,那个人又问,“应绪凛都要订婚了,你这边还没女朋友吗?真是,看不下去了啊,那家伙有福自己享。等他办婚礼那天,看我们几个非得狠狠闹他一番。”
宋泊简擡头,就见阮吟停在了不远处,怔怔地看过来。
他看不得她那样茫然无措,跟朋友草草说了几句,走向她。
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你都听见了。”
“啊……”阮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样突然。
宋泊简轻叹,“出了一些别的状况,绪凛这次去,没找到他的母亲。但是他找到了婧意。”
阮吟微微凝了下眉头,那是谁。
宋泊简道,“徐婧意,她跟绪凛同是他们老师的得意门生,两个人是很有默契的搭档,他们在国外的实验室那时候因为暂停项目,惹了投资方不满,绪凛的老师病故,绪凛那时候眼睛看不见,全靠婧意在苦撑实验室。”
宋泊简没说太详细,单单一个默契搭档,就叫她领会出这个徐婧意跟应绪凛关系匪浅。
他喜欢志同道合的人,阮吟记得他们在实验室里相处的时候,应绪凛在旁边看着她,给她指导,温柔又耐心。
和徐婧意在一起,也是那样的吧,或者更契合。
宋泊简见她挺平静,继续说道,“婧意在后来也失踪了,传说她受不了投资方的逼迫,轻生了。但我们都觉得她不太像那样的人,那时候绪凛失去了他在意的所有人,真的非常消沉。他这一趟救不了他母亲回来,找到了婧意,对他也是一个很大的安慰——他们的感情是超越普通男女朋友的。”
宋泊简看着她,她好平静,只是忽然,人变得说不出的消沉。
阮吟想走开了,宋泊简在旁边叫她,“阮吟,在感情上他不是个好对象,别等了,他已经在筹备跟婧意订婚了。他走后没多久就带着婧意脱身回M国了,他没再跟你联系过是吗?他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他现在只怕已经忘记你了。”
阮吟头一次发现,温和的宋泊简,说起话来也是能像利剑穿心的。
她很艰难,很艰难地笑了下,“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也没在等他了。
她转身走了,宋泊简看着她的背影,仍是挺直的,只是脚步带着一点急迫地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