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该受的惩罚。
孟湘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简直是疯子。”
“我对我的妻子怎么样,轮得到一个外人来置喙?”
方渐鸿放下杯子,目光变得锐利,他盯着孟湘,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孟小姐现在不装不认识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真是后悔当初把你放走了,这些年,偶尔还是会想起你。”
声音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望着她的眼神转变为一种变态的痴迷。孟湘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那些曾经试图将她吞噬的黑暗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单单是他的存在就几乎让她想呕吐。
可她却发现身体已然不受自己控制,直到方渐鸿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像是一捆无形的锁链,嘴唇抑制不住地抿出失了血色的重度。
“你在怕我?”方渐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讽着她的恐惧。
她绝对是惹人怜爱的,像是现在,黑发遮掩下苍白的小脸,眼里对他的厌恶和恨意都漂亮得生动。美丽与脆弱成了吸引人的磁石,让他在征服与占有欲中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抚摸上她的脸,试图抚平她紧绷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这种表情,会让人更加让人难以自持?”
浓密的眼睫严丝合缝地遮掩着眼底,孟湘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身躯紧紧贴着桌台,摸到身后的烟灰缸。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空气,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血腥的味道,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方渐鸿那不可一世的身影此刻狼狈不堪,鲜血从他额头上蜿蜒而下,染红了他原本整洁的衣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痛苦与混乱取代,整个人摇摇欲坠,踉跄着倒向一侧。
孟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男人倒在她身边,手指的力气顺着烟灰缸的边滑落。
金苗苗惨白着脸色,扶着墙壁站在方渐鸿身后。
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她在同一时间也跪倒了下来,浑身已经疼得湿透,浑身已经疼得湿透,闭上眼昏死过去。
孟湘回过神,迅速过去接住她的身体,焦急地喊她的名字。
“苗苗,金苗苗!”
远处传来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秦治处理完事情后看到孟湘走之前给她发的消息,迅速问顾青阳借了车,赶到别墅外时警车和急救车的警示灯闪烁,女人形影单薄披着他的外套站在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之间。
孟湘擡起头,在看见他的身形时眼底疲惫的光芒轻微晃动了一下。
......
路边日影微暗,路灯跳跃,一盏盏亮起。
秦治坐在车里酗着烟,面色沉着。
看着孟湘从警察局里出来。
黑眸凝视着她的身影。
孟湘坐进车内。
秦治却没发动车子,将烟头丢远,散味之后将车窗按上。
“过来。”
孟湘擡起头,没说话,只顺从地俯身过去,秦治伸出手臂将她扣入怀中。
秦治抱着她,孟湘能感觉到他清晰的心跳,平稳而有力,耳边长久嘈杂的背景音在一瞬间隔绝不见了。
她微微颤抖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伸手攥紧了他的衣摆,只觉得惶然的情绪终于得以慰藉,抵着他的肩膀闭上眼。
“他以前碰了你哪里?”
秦治低着嗓子,语气里起伏,手指在衣摆内顺着脊背抚摸她纤细的椎骨,嶙峋单薄的骨骼,肌肤细致得稍微重手就会被指腹的薄茧划破。
“这里?”
“还是这里?”
孟湘身躯逐渐紧绷,神色也慢慢僵硬,抚过的每一寸地方,明明抵触,却克制不住地撩起难抑的战栗和情谷欠的火焰。
她松开手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修长有力的手却扣紧她的十指。
秦治低头,拱首伏在她颈间,薄冷的唇沾染上她的温度,气息交混,在每一个地方,并不粗鲁,却霸道专横地都留下他的痕迹。
孟湘咬着唇,眼底克制不住地泛着泪,张唇咬在他的颈后。
秦治将她狠狠拥进身体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些年她的害怕、不安,所受的委屈,自己非但视而不见,还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亲手将她赶走。
还有比他更混蛋的人么?
他抵握着她的手腕,稍稍拉开与她的距离,忽然拉开车内储物箱,拇指扣开盒子里静静放着的一枚戒指。
“昨晚拿到的。”
望着她茭白温润的脸颊,仰头舔舐她的眼眶骨,在她茫然震惊的目光当中将她眼泪一一吻去,问道:
“所以这么混蛋的人,你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