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没有闪闪发光,而是很厚一沓信封,一个玻璃瓶子,还有两本结婚证。
她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两个是自己当初送他的临别礼物。那封情书被放在最上面,她没动,把那个玻璃瓶拿出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星星里的字。”
看两眼又放回去,把厚厚一沓信封拿出来。
每一封信上都写了地址,地址有在变,从江市变到京市,不变的是“姜祎祎收”四个大字。
笔锋锐利,一看就是宋京珏的字迹。
她通过地址来辨别时期,先打开了第一封信,认真读起来。
……
整整六十一封信,数目三倍朝上的信纸,她读了快三个小时,连一半都没读完,却已经读不下去。
信上的内容很复杂,有他的日常分享,有他对她现在在做什么的好奇,也有他细腻的想念……
反反复复,拼拼凑凑,每一封信,都是一次一段,一次一点,拼凑起来,变得完整。
她透过拼凑而成的冗长文字,看到了他支离破碎的那几年。
不是幸福的。
原来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信纸掉落在脚边,姜南祎把头埋进膝盖,泣不成声。
旁边默默陪着她的水饺焦急地哼了两声,狗爪子搭上她纤瘦肩膀,无声安慰。
没一会儿,往门口看一眼,撒开腿跑过去,“wolf”“wolf”地叫。
宋京珏推门进来,看它一眼,匆匆换好鞋迈步往卧室去。
一眼看到那抹白,半是心疼半是无奈,抱着人就哄。
“好了,不哭了宝宝,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现在很幸福。
有她的未来会更幸福。
姜南祎抱他抱得很紧,不知道说什么,只想跟他道歉,“对不起。”
如果她当初能再勇敢一点,他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苦。
他自出生起就一直身不由己,但那些长辈没有人会跟他说对不起。
她想说,但他不想听。
宋京珏摸摸她的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又没错。”
“不哭了,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怀里的人不松手,“不饿,再抱一会儿。”
“好。”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宋京珏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姜南祎出声了。
她鼻音还是有点重,闷声闷气的,“宋京珏,其实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知道你来了。”
那天,在青大附近的小酒馆。
宋京珏愣住,“什么?”
“我没看到你的脸,但是我知道,那个过来给我送了束玫瑰花的玩偶是你扮的。”
没等他问出“怎么认出来的”,她继续道,“因为我认出你的手了,你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指缝间有颗小痣。”
那时候周围有好多好多人起哄,室友在旁边夸他的手好看,气氛很热很烦躁,她确认猜想,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当时我就觉得,依你的脾气,肯定觉得他们特别吵。在接过那束玫瑰花的时候,我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那股冲动,到现在想想也还是很清晰。
“不管你为什么回来,是忘不掉我也好,顺路看看也罢,要不就牵着你的手带你跑好了。”
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她没有去对抗他们俩各自都难以抗衡的既定轨迹。
“我后悔了。”
特别后悔。
“对不起。”她身子又开始颤,喉头很难受依旧坚持说,“如果我知道你过得不好的话,那天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手。”
不管结果如何,起码要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喜欢到,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