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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词里仍伤旧事(9)(2 / 2)

杜西亭在赶去酒店的路上就找外公的秘书帮忙给酒店经理打了电话,请他拿叶显宁房间的房卡给他。他的出租车刚刚到酒店门口,经理已经微笑着来替他开门了。他匆匆拿了房卡坐电梯上去,刷开房门,听到的第一句,就是祁振京恶狠狠地说的“我杀了你”。

“祁振京!祁振京!”杜西亭连声喊着他的名字走过去,想让他冷静。

叶显宁和祁振京齐齐朝他看过去。

“你疯了?”杜西亭一把拍掉祁振京抓着她的衣领的手,“别冲动行不行?”低头,他看到茶几上零零碎碎的瓷片,认出来,那是一个四分五裂的陶瓷心脏。

“你凭什么叫我别冲动?”祁振京指着叶显宁,“是她,是她害了我爸爸,害了你爸爸,我就算今天要了她的命都情有可原!”

“够了,”杜西亭抓过他指着叶显宁的手放下,“别再节外生枝了。”

“我节外生枝?”祁振京难以置信地看着杜西亭,嘲讽道,“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她倒好,她是‘一遇风云便化龙’,逮着机会就非要在这个小池子里搅出海啸来。她让我不得安生,让你不得安生!”

杜西亭为难地看了一眼叶显宁,她也看着他,她看向他的眼神里,酸甜苦辣交织着,厚重且复杂。

祁振京依然怒吼着,他有满腔的怒火。

“她是旷世奇才,奇葩!她要整的是你爸爸啊,可凭什么遭殃的是我爸爸!”他仰头狂笑起来,指着杜西亭,神情乖张,“杜西亭,你爸爸命好啊,他生了俩好儿子,前有你哥哥为了在北京站稳脚跟,忍气吞声戴绿帽儿,后有你,为了救老子委身当赘婿。”

叶显宁看向杜西亭,低头看到他空空的双手,额头上虚虚地冒出汗来。

“好了,”哪怕是这样,杜西亭也是温和地叫停他,“祁振京,跟我走。”

“你真行,”祁振京抓起茶几上的一片碎瓷握在手心,刺骨的疼,竟让他觉得痛快,“就因为你们家害她没法儿在北京待下去,你就觉得欠她的?不,是她活该!她姐姐活该,她哥哥活该!她今天要为他们报仇,那她受的那些指指点点,也都是她活该!”

杜西亭一只手抓起祁振京的手腕,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掌心,把血淋淋的瓷片拿了出来:“别这样。”

“我就这样!我爸爸被她害死了,我凭什么不能这样!”

叶显宁看着杜西亭指间捏着的那片被鲜血染红的瓷片,双手阵阵地发痛,指尖、关节、掌心……痛得那么真切。她的手握紧了拳头。她可以对他说一万遍抱歉,可他不能说一句她的哥哥姐姐,一句都不行。

“好了,”杜西亭皱眉看着祁振京冒血的掌心,“已经这样了,你别——”

“滚蛋!”祁振京用力甩开杜西亭的手,抡起拳头就朝前挥过去。

“喂!”杜西亭叫了声,眼疾手快地拉过叶显宁,迅速地转身,把她抱在自己胸前,准备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他的一拳。

可预料中的钝痛并没有出现,祁振京的拳头落在了沙发背后的大理石柱上。

他那一拳本就是打向石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