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理请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才离开。叶显宁小口喝了一点，徒手捏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许亚均看着她，问：“好吃吗？”
“酒店嘛，比起外头早点摊总还是差点儿意思。”
他笑：“赶明儿带你去尹三豆汁。”
她摇了摇头：“不行啦，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
“噢，”他问，“你那节目叫什么来着？环球……新闻？经济？”
“《环球对谈》。”
许亚均连声说着“对”，又道歉：“总记不住。”
叶显宁倒不介意，她从他的盘子里夹过一块菠萝：“我明天会见到振杭姐，你和她有联系吗？”
“祁振杭？偶尔吧。她厉害，顶着家里的压力，和刘之鸿丁克到现在，”他想起什么，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倒是祁振中，他一结婚就生了小孩儿，儿子都上小学了。”
叶显宁刚要问个详细，一个女人叫着许亚均的名字走过来，戴着夸张的□□墨镜，拉开两人中间的那张椅子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这是我妹妹。你先回去，我晚点儿来找你。”
她透过墨镜看了一眼叶显宁，显得很不屑：“哪次你不说是你妹妹？我不管，你都多久没过来了？”
许亚均没那么愿意把自己的花花世界漏给家里人看，有点儿不高兴地睨她：“你别搁这儿胡搅蛮缠了，她真是我表妹。”
她看他动了脾气，把墨镜摘下来靠过去：“那晚上，我等你。”
叶显宁这才认出此人是何方神圣，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演员章台柳，她竟然也是许亚均的情人。
他朝章台柳胡乱点了两下头，把人打发走，又换回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丹丹怎么样？”
叶显宁低下头说：“你想知道就回去看看嘛。”
许亚均沉默着端起咖啡杯。
他们在餐厅一直坐到早餐供应结束，叶显宁送许亚均出去，他的司机已经等在门口，她弯腰透过窗户对他说：“过两天，我去看看姑姑。”
许亚均摇头：“不急的，你先忙工作。”他忧心的是，自己母亲或许并不待见她。
她后退一步，挺直腰板，朝他挥了挥手。
他最后说的一句是：“有事随时找我。”
叶显宁往酒店走回去，有两个服务员正在搬一块指示牌，后面几个工人一手拿着一个花柱，绿叶衬白花，大的绣球花和小的蝴蝶兰错落有致地从绿叶中探头。她看着就有些伤神，想起很久以前，叶显青结婚的时候，也摆了这样的花柱；那天穿着洁白婚纱的青青姐姐，是她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停下脚步，她好奇地瞥了一眼刚在酒店门口放下的婚礼指示牌。
喜宴：杜东景，孔孝文。
叶显宁愣住了。
杜东景……是她认识的那个杜东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