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的父母
第二天,陆遥没有带过多的东西,只是拿了一个中等的背包,里面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柳青枝告诉他少带些东西,因为家里什么都有。两人在南师大的门口碰头后,一起走到最近的地铁站,要经过三十几个地铁站和换两条线才会到达柳青枝家的小区,地铁上年轻的情侣随处可见,其他人真真地看着那些情侣高调地秀恩爱,让那些年纪大的人不免有些羡慕,心里会想着:还是年轻好啊,青春的年华好向往,要是永远年轻就好了。
由于路程较远,柳青枝有点儿迷糊,靠在陆遥的肩上慢慢地睡着了,陆遥把身子坐正,给她一个稳定和强有力的肩膀,让她安心地做完一个又一个美梦。柳青枝的爸爸一早就去市场买菜,妈妈则在家里做家务活,把另外一间很久没住的房间收拾干净和整齐,以便腾出来给陆遥居住。买完菜,两人分工明确,肉类部分全部是柳青枝的爸爸负责,一只芦花鸡很快就被杀掉、拔毛,手法干脆利落,接着把一条活奔乱跳的鲤鱼迅速地剖好,剁成近乎均匀的鱼肉放在大瓷碗里,连同鸡肉一起被放在冰箱保鲜。妈妈把蔬菜水果反复地洗上三遍,确定没有杂质后则放在橱柜里,于是开始开火做饭,电磁炉和煤气灶、高压锅、电饭煲全都运行起来,柳青枝的爸爸给妈妈打下手,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妈妈的吩咐。
等到菜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只听门铃响了,柳青枝的爸爸擦了擦手,连忙去开门,“呦,你们来了啊,这就是陆遥吧,快进来,马上就可以开饭了”。陆遥进了房内,把手里买得一些礼品拿到跟前,笑容满面地说:“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柳青枝的爸爸一时难为情,但看着陆遥满脸的笑容一直在挂着,只好痛快地收下,“坐吧,你阿姨在做最后一道红烧鱼,有没有不吃的佐料说一声,她的红烧鱼好吃,就是佐料太多”。
陆遥摇摇头说:“我都吃的,不挑食”,柳青枝的爸爸听了很高兴,“不错啊,这是个好习惯,我听我女儿说你吃什么都香。不像她有些东西不吃,其实这道鱼她是不吃的,里面的佐料味道她闻着受不了,再多好菜也没见她吃什么,这孩子没口福,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反感”,柳青枝有点不服气地对她爸爸说:“这是天生的好不好?有些人就是对一些东西不喜欢,能吃的那么多,不需要每个东西都吃,有替代品就行了,陆遥可是来者不拒,今天你要多吃啊,要发挥你正常的水平”,有柳青枝的提醒,她爸爸紧接着说:“说得对,小陆啊,今天可不要拘束,也不要紧张,作为我女儿的男朋友,不能有到陌生人家的感觉”。陆遥记在心里,他刚才的小紧张此刻已经消失了,“我会的,叔叔”。
柳青枝的妈妈端来最后一道红烧鱼,所有的菜全都齐了,“来,小陆,今天好好尝尝阿姨的手艺,不要客气”。待到柳青枝的妈妈坐下来,她爸爸拿了一瓶啤酒和一瓶白酒,“小陆,喝白的还是啤酒?”,陆遥回答道:“白的,我陪叔叔喝几杯”,这让她爸爸感到惊讶,张口就说是白的,这小子应该有两下子,“好,陪叔叔喝点,一个人喝是没意思”,随即酒杯倒满了酒,那是陆遥第一次喝到的好酒,价格昂贵的茅台他只有看它的份。一共是十五道菜,这是过年才有的规格,偌大的桌子只有四个人,明显是为了招待自己让这一切不显寻常,陆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先端起酒杯,“叔叔,阿姨,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这杯酒我敬你们”,一口全部喝下,这次杯子稍微大一点,陆遥的表情像是被辣椒辣住了一样,柳青枝的妈妈喝完饮料看到他的样子赶紧说:“快吃点菜,多吃菜少喝酒,你不能跟你叔叔比,他可是几十年练出来的”,柳青枝在一边不停地给陆遥夹菜,陆遥通通地吃完,任何一样菜都吃了一遍,没有对菜作任何的评价。
“确实胃口很好的,吃什么都有滋味,别人以为是在吃山珍海味”,柳青枝的爸爸很佩服他的特长,就连没什么油水的蔬菜也不浪费一点。陆遥毫不客气,但保持良好的吃相,只是速度比其他人快了一些,他很斯文地吃着,没有把菜撒在桌上,一转眼吃得很多了,是柳青枝和她父母的总和。“这孩子真好,哪怕家里再穷都能更好地活下来,能吃是好,有口福”,柳青枝的妈妈夹一块糖醋排骨给陆遥,还夹了一块给柳青枝。“叔叔,阿姨,我再敬你们一杯”,吃完那么多菜,这杯酒喝下肚没感到有多少酒精,接着把第三杯倒满。柳青枝的爸爸突然注意到了陆遥的体型,“你不是很胖?怎么看也不胖,身材很匀称”,没等陆遥回答,柳青枝抢先说:“这是他减肥的结果,知道人胖不好,就下定决心减肥了,意志确实坚强,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柳青枝的妈妈仔细地打量了陆遥,“其实,小陆瘦了之后还是很帅的,跟照片上胖乎乎的完全不一样,我们也不太在乎容貌,只是你能变得这么好看,我还是很欣慰的”,柳青枝的爸爸猜出了几分,那一定是为了柳青枝而改变,为了跟喜欢的女生在一起,而不惜一切努力改变自己,缩小彼此的差距,让女生值得爱上追她的男生,就冲这,他相信陆遥对他女儿的爱是真挚的、不随意的。
想到这儿,柳青枝的爸爸主动酒杯,对陆遥说:“小陆,叔叔也敬你一个,欢迎到家里做客”,两人碰了碰酒杯,喝下这杯酒,陆遥的脸上红了起来,柳青枝忙制止他倒酒:“别再喝了,你的很红,你喝了三杯已经很厉害了”。陆遥微笑了一下,用手抚摸了柳青枝的手,“放心,我有数,我现在喝五两没问题,最多喝过八两,平时经常跟室友喝,倒不是喜欢喝酒,而是为了在必要时候喝,今天就是必要的时候,让我陪叔叔喝得尽兴吧,保证不会醉”,他思维还是如此的清晰,柳青枝放了手,相信他会做到心中有数。“好孩子,想得很长远,你这个想法非常正确,就算不喜欢喝也要未雨绸缪,以后的应酬容不得你不喝酒,像你会喝酒平时又不喝的人不多见,很多人一旦上了瘾就很难戒掉”,柳青枝的爸爸说完吃了几块鱼肉,觉得味道很鲜美,比以往烧得都鲜美,暗自里夸自己的老婆手艺更进一步。
柳青枝没有想到陆遥的酒量那么好,在平时从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你隐藏够深的啊,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柳青枝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会喝酒的人也没必要到处宣扬,就好比有钱人不会大声说自己很有钱,况且他并不嗜酒如命,这一点非常难得。
“原谅我的隐瞒,这不是隐藏,我根本就没想喝酒,主要是应付以后酒桌上的客人,比如做生意什么的,没有一点酒量是办不成事情的,我不会乱喝,更不会撒酒疯,我摸摸良心,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再有就是我的私人秘密,不会对我们的感情产生不好的影响,每个人都有一点私人空间”,陆遥很诚恳地实话实说,他的样子就是一副真正犯错的样子,陆遥此时恨不得当她父母的面唱首《犯错》,恐怕只有这样的诚心,才让柳青枝得以原谅,陆遥觉得走到现在不易,与她的感情在逐步地升温,生怕任何一个细小的问题都会导致感情的恶化,他小心再小心,把大火消灭在源头。
柳青枝的妈妈发话了,对柳青枝有点责怪地说:“你看你把小陆弄得那么紧张,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小陆是实诚啊,来,阿姨替她原谅你,芝麻大的小事而已,这个大鸡腿给你吃,小伙子很壮实”,陆遥吃掉阿姨给他的大鸡腿,连骨头都被咬得粉碎,柳青枝很感谢他的坦诚,对刚才的玩笑话有点不妥,“不要往心里去,你在我心里还是很真诚的,三岁看老,如果可能,我现在看你能看到我们以后的和谐生活,我敬你一杯吧,今天你痛快地喝”。陆遥放下筷子,碰了碰杯,一点不剩全都喝下,柳青枝连续地夹菜,她夹多少陆遥就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