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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2 / 2)

凌寒愣怔,这句话等了太久,久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他低眉浅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你去准备吧,五日之后再嫁你一次。”

“好。”

她擡起头,麻木地转向凌寒,“放过魏家。”

“好。”

……

一连几个要求凌寒都应下,没有半分犹豫,脸上更是挂着守得云开的欢笑。他在屋内踱来踱去,引得守在门口的郑义跑来问是否需要帮忙。他瞧了眼辛寻南,又看了看门外,真是没眼力劲。

正要把人喝退,耳边传来辛寻南绵软的嗓音,“备些清水,我想洗漱。”

闻言凌寒瞧过去,散乱的头发全然看不出先前的发髻样式,她身上那套衣衫也破旧许多,是该好好梳洗。

“再备套素净点的衣衫。”

郑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觉得是里头那位松了口,赶忙领了差事带人下去置办。凌寒则颇为愉快地坐在屋内,等着被支使。他时不时便问上一句,可还有其他需要准备的,辛寻南忍着不悦一一应付过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举起被锁住的双手轻轻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解开吧。”

凌寒眼眸一暗,并未立刻应允。他思忖片刻,道:“疼吗?”

她依旧举着手,视线在大片的红痕间来回游走,“我既已经应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纵我跑了,你还有百种千种方法把我抓回来,不是吗?”

辛寻南眉眼微挑,轻蔑的神色落入凌寒眼中惹得他一阵心疼,却又无法辩驳。她说得没错,过去的这段时间,她跑了三次,他抓了三次。屋内所有尖锐的摆设全部都撤了出去,就连锁在脚上的链子也都加深一重,更莫提如今双手又多了一道。

凌寒本就犹豫,对上她那双水汪汪又带着点幽怨的眼睛更加乱了心神,当即走过去解开锁链。好在辛寻南得空也只是揉捏着被锁链剐蹭的地方,并没有半点要逃的苗头,凌寒顿时放下心来。

不知从哪儿摸出半瓶药膏来,轻轻扭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弥漫开。凌寒挖出半指来覆盖在辛寻南的伤处,一手握着那纤细的手腕,一手打着圈抹开膏体。他想着日后定好好待她,断不会再叫她吃这样的苦头。

凌寒凝神涂抹着,辛寻南微微擡眸打量着他伺机而动。见他并未分神,悄悄抓住搁在一旁的锁链,被捏住的那手迅速反握攀上凌寒的小臂,用力一扯便将人带了过来。

咚!膝盖猛地撞上床沿,刺骨的疼迅速传遍全身,下一秒凌寒被扣压在床榻上,辛寻南快速抵住他的腰部,将两只手臂扭到身后锁住。随后又从身上撕下布条团成一团,捏住他的下颚塞了进去。顿时凌寒的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

辛寻南附身拍了拍他的脸,玩味地勾起嘴角,“老实待着。”

说着她又摸走腰间的令牌,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闭上门的那刻透过缝隙只能见她不屑的笑,凌寒只能丧气垂头。

有了令牌,又有先前郑义大肆准备的动静,此刻宫里几乎没人敢拦住辛寻南。出了浮溪宫她便摸进赵穆的住所,仔细翻找一番终于找到了他藏在暗格中的密信,其上写着:远崇亲启。

想来这就是赵穆所言,凌和昶用来欺骗阿父的密令,辛寻南只草草看了眼密令的内容便塞进怀里,一刻不停地赶出宫。而刚刚出了宫门,身后便传来郑义的喊声:“拦住她!”

守将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挡,只能眼见着宫门关闭,那抹青色缓缓消失在视野中。

出了宫,辛寻南直奔成丞相府,几乎同时与宣召的太监抵达魏府。她绕开队伍闪身钻进了魏家的后花园,穿过长廊藏在屏风后。

不多时,魏源引着传旨的太监来到正厅,隐约能瞧见魏相的局促。他堆着笑,颇为尊敬地问:“不知您此番所为何事?”

来者并不答话,摆足了架势尖着嗓子高喊道:“陛下有旨。应天顺时,收兹明命,魏氏世代清明,辅江山之稳、助生民之学;其女温婉恭顺、贤良淑德,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朕惟乾坤德合,然辛氏有亏,病体难支,以致中位空悬,故仰遵慈谕,今立魏氏女为后,择日完婚。”

“恭贺魏相。”

魏源垂首接过,双臂微微颤抖着,这一日还是来了。他苦笑着磕头谢恩,“谢陛下圣恩。”

那太监仿若未曾看见一般,自顾自地附身将魏源从地上扶起,接连说了几句喜话讨得赏钱后喜滋滋地走了。等人走远,魏源连连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挤出一抹笑,望向匆匆赶来的魏夫人和魏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