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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2 / 2)

眼见宋言晚被押了下去,彩月躲在后头暗暗扬起嘴角,最好是再恨一些,这样辛寻南便再也没有机会同自己争抢。她娇滴滴地又往凌寒跟前凑过去,“陛下,寻南虽是我的婢女,却几次驳您的面子,妾身自知管教不严,还请陛下降罪。”

凌寒猛然醒悟,哪里是给自己出谋划策,分明是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小瞧了她!一双眸子忽地落在她身上,彩月不禁噤声,讪笑着挪正身体。

辛寻南怒火中烧,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咬牙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多亏御妻提醒,朕才想起言晚男子之身不宜在宫中行走,念及他忠心耿耿这才赏他净身。”凌寒似笑非笑,低沉的嗓音刻意勾人道:“你若乖巧似御妻,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

一双剑眉随意挑了挑,带着几分慵懒,眸中藏着的戏谑此刻也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辛寻南盯着他那张十分欠揍的脸一阵恶心,反倒是一旁的彩月看得入了迷,一时忘记自己险些露馅的事,巴巴地凑过去。

凌寒垂目瞥着她指尖在身上胡乱游走不悦蹙眉,又念辛及辛寻南还在隐忍不发,转而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故作享受地问:“你可想见识见识这宫里的手段?”

彩月展颜一笑,媚眼勾起,“怕是不妥,毕竟那人与……”

她适时地闭了嘴,可吞吞吐吐的样子落进凌寒眼中,便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头上已经绿草一片。凌寒瞬间又丧失了恢复大半的理智,紧紧拽着她从辛寻南面前走过,“有何干系?朕也十分好奇净身究竟是如何完成的,一道去瞧瞧。”

不管辛寻南说什么,两人都置若罔闻并肩往前走着,脚下的步伐也是快得出奇。约莫半丈远,凌寒兀自驻足回首看去,心心念念的人并没有跟上来,眉间不免落下几分愉悦,看来宋言晚之于辛寻南也并非那般重要。

身侧的彩月跟着探身望过去,悄悄扬起嘴角,收起刚才扭捏的模样缓缓蹲下身子,“陛下,妾身突然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了。”

凌寒了然于心,回眸打量着她道:“晚些叫太医来瞧瞧。”

明晃晃的拒绝,彩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能起身乖巧站在他身侧一道跟过去。刚到殿外,一股浓浓的酒意从门缝露出来,隐约能听到里头有挣扎的声音。

凌寒刻意在门外多听了会越发满意,这才慢悠悠地推开门,还没等迈脚进去,便被堵在喉咙处的尖刀逼退。身体猛地往后一缩,跟在后面的彩月来不及收住脚,嘭得撞上去,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发出一声。

凌寒顿住后退的身体负手而立,微微后倾,斜眼扫视一屋子被捆住的宫人,揶揄道:“你当真看重他。”

视线落在辛寻南身后面色发白的宋言晚身上,眸子里的酸醋再也掩盖不住。凌寒半眯着眼睛,将铺着白布的长桌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眼神落在那团褶皱上戏谑一笑,擡手推开刀尖迈进门去,“废物。”

捆住的那几个承受着怒火,自觉羞愧,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有胆大的擡眼悄悄看着几位贵人的情况。辛寻南执刃又迎上来挡在跟前,一手紧紧攥着冒着虚汗的宋言晚厉色道:“凌寒,别太过分!”

凌寒失笑,她总算对自己生了情绪,道:“这满屋子的人都叫你捆了,我未曾说一句不是;你为他刀剑相向,我也不曾言过一句不可。辛寻南,是你太过分。”

眼见着凌寒眼中有些动容,彩月顾不得方才的害怕急忙扯住他的袖子,“这手该撒开了。”

闻言纷纷低头看去,十指交缠紧贴自然垂下,因着宋言晚体力不济有些许轻颤,手间紧握的触感似乎松动了些,辛寻南重重回握浅浅一笑。他跟着加重力道,刚才还面无血色的脸此刻浮上一抹潮红。

辛寻南擡步往前,玩味地看着蠢蠢欲动的彩月,随即转向凌寒,道:“不松又如何?”

凌寒敛去笑容,目光始终盯着他二人的手不曾移开一分,眉目染上凝重的寒意,不论彩月说些什么挑拨的话。都全然听不真切。他压下眉头尽量平稳,却隐隐颤着声道:“你们永远都迈不出宫门半步。”

“凌寒”,沉默多时的宋言晚喊住转身离去的他,“借一步说话。”

辛寻南担忧回头,他淡然一笑,轻轻拍着她的手宽慰走到一边。她不放心地想跟过去,却被彩月挡住去路,趾高气昂道:“你去做什么?”

“与你何干?”辛寻南快速回击。

彩月扭着腰肢摇头晃脑,眼神飘向凌寒颇为痴迷道:“你若识趣便早早离宫,莫要误了旁人。”

辛寻南撇开她的手轻蔑一笑,擡眼觑着搔首弄姿的彩月,故意压低了嗓音凑到她耳边道:“食之无味,你要便凭本事拿去。”

彩月轻哼一声,她当自己是谁,竟敢说当今陛下食之无味!可瞧着那两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半步都不敢迈出去,只好咬紧牙关挤出一丝笑,那双眼睛私似有似无地打量着屋里唯一的长桌。

辛寻南捏紧手中的尖刀,不动声色地挪到她面前,将身后的长桌遮挡得严实,一只手绕到身后,将言晚不慎留下的帕子塞进衣袖。她偏过脸去小心打量着,宋言晚点头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