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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2 / 2)

辛寻南垂首跟着,不多时便到了她新的屋子。新绣的被子平整铺着,床头摆着一对红色枕头,窗下有几盆养得极好的花草。只刚踏入房间还不曾多待便已经感受到围绕周身的香气沾染在指尖发丝,轻轻嗅上一下整个人都跟着明朗起来。

彩月环顾四周,指腹掠过的每一处都能带给她极大的愉悦,这上好的绣品和香软的床铺都是她从前不敢想的。以前想着回家团聚,可在听说阿母要将她随意许配给年近古稀的员外,换取彩礼贴补阿兄时,她便只想留在宫里。今日一举她是冒死而动,亦是想还了辛寻南的恩情。

好在命不该绝,她淡漠地瞧了眼手腕处的淤痕,胡乱涂抹几下药膏便要睡下。辛寻南出声阻拦,上前一步将她身下的枕头悉数收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彩月已然累得无暇顾及。

辛寻南拍了拍枕上的痕迹,“正色向来为正室所用,诸如紫色、绿色皆乃尊贵象征,御妻用不得正红。你在宫中多年怎会不知这个礼制?”

彩月轻眺一眼,满不在意地躺下身子道:“如今后宫只我一人,他们自然得巴结着。”

“既是巴结,更该知道不能用。今夜你所动的手脚,他隐忍不发暂且躲过一劫,不必再惹上一桩。”辛寻南默默收好手中之物。

彩月幡然醒悟,即便皇帝的后宫只她一人,可太后尚在若想出手必然百口莫辩。她当即坐正身体,额间颈后生出许多冷汗,连忙道:“明日赶紧送回去。”

见她还算有些理智,辛寻南不再多言,只将房里塞进来的那些讨好之物统统找了出来,留待明日送还回去。折腾一天彩月这会儿只觉得全身酸痛,已无心理会这些事情,简单吩咐两句便安心睡下。

满心盼着往后的好日子,彩月一夜睡得极香甜。只是清早刚睁开双眼,朦胧之间便瞧见一个高大的背影,她猛然惊醒呆坐在床榻上。

“陛下。”她怯懦地喊着,声音里藏着一丝惊喜。

“起来吧。”凌寒背对而立不愿多看一眼。

得了话她才敢从冰冷的地上起身,颤颤巍巍地接过辛寻南披来的外衣坐在一侧欲言又止,眸子里闪过惊喜。

听见声响凌寒缓缓回过身,目光透过彩月落在后头的辛寻南身上,只一瞬便移开随意落座。虽只是简单一眼,彩月却也非常灵敏地捕捉到,垂眸浅笑着也坐到了凌寒身侧。

“陛下今日可是特地来看妾身?”彩月含羞带怯。

凌寒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手中的茶盏跟着来回晃动,余光总是不听劝的瞟向旁侧。彩月不恼,只是凑得更近了些,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他忍着喉间不断上涌的恶心,僵直身子任彩月亲近,眉头却似打结的丝线拧在一块,嘴硬道:“昨夜睡得可好?”

“陛下昨夜不在,妾身实在害怕,您瞧瞧这眼底的乌青。”彩月扭捏着,边说边往前靠。

凌寒委实受不住令人作呕的做派,沉脸往后仰着身体,却偷偷打量着辛寻南的脸色。她只是低头站在一侧,双手交措放在腰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惹得凌寒心中郁闷。

他忍着浓郁的香味,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彩月欲拒还迎一面躲着一面又让他得逞,他刻意勾了勾彩月的鼻尖打趣道:“调皮。”

一时屋里欢声笑语传扬开来,辛寻南始终木着脸候在一旁看不出分毫异样。凌寒见勾不起一点波澜,悻悻松了搁在彩月腰间的手,拿起帕子使劲儿擦拭,却笑道:“这屋子晦暗便将从前辛府的夜明珠赏你罢。”

辛寻南眉眼有一分慌乱,很快便被掩饰下去,凌寒甚是满意她的反应,即刻将候在外头的宋言晚唤了进来,吩咐他带着辛寻南去取。

见两人愣神,凌寒不悦道:“怎么,朕的话听不明白还须人教?”

“不必。”宋言晚动了动嘴唇,尚未开口便听见辛寻南清冷的嗓音。

“慢着”,凌寒忽然起身扯住辛寻南的手臂,对着宋言晚挑衅地说:“在朕与御妻面前要自称奴婢。”

“是。”两人异口同声。

听着他们颇为尊敬的话,凌寒却半分都高兴不起来,分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却能摆出这么一副无谓的态度,究竟什么能让两人有一丝波动?

凌寒的眉头皱得更甚,对怀中乱动的人更是没了分好的耐心,干脆利落地将人推到一旁起身便要走。彩月眼瞧就要失去这么好的机会赶忙堵到跟前,莞尔一笑,“陛下,妾身可解您心中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