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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2 / 2)

彩月忽略他嘲讽的口气,歪扭着身体站起来掸了掸腿上的灰尘,轻蔑地勾起一抹笑看向门外隐在暗中的辛寻南。

“郑总管,让辛寻南来服侍我吧。”

郑义不言不语,辛寻南贵为皇后即使眼下同陛下闹别扭也轮不到她这样一个人去使唤,更何况陛下也定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敷衍了两句便离开。

彩月并不在乎他故意忽视,又重复了一次。郑义何尝听不明白暗暗的威胁,面上也只能应下,回到凌寒身边便如实汇报。

“什么问题?”凌寒胸有成竹地问。

“熏香混了药,量不多。”郑义如实道,“御妻缺个服侍的人,老奴不知谁去合适,还请陛下指点一二。”

凌寒眯起眸子打量着郑义,他一个老狐貍竟也有为难的时候,擡了擡眼尾道:“一个御妻罢了。”

“是”,郑义面露难色,“御妻点名要辛姑娘去服侍,老奴不敢私自作主。”

凌寒无所谓地拢着衣服,冷道:“婢子她想要就给她。”

郑义愣住,小心打量凌寒的神色,见他并不是说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宫里只怕又要掀起风浪了。

不过一个时辰,满宫就传遍凌寒宠幸了身边的大宫女,虽然只是个御妻,却把原配的皇后赏给她做婢女。宋言晚担忧地看着身边的辛寻南,柔声道:“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定能出宫。”

辛寻南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只浅浅对望便知晓他眸中满溢的忧色,她低声呢喃着,“好,一月为期。”

“今日她虽帮了你,亦是为她自己筹谋,不必过于自责。”宋言晚宽慰道。

辛寻南默默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同他待上一会,所有烦恼便全部消失。他总是准确的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却又从不会说些晦涩的道理。有时辛寻南只觉得自己白白得了这么一个人,是上天眷顾,哪怕耗费一生的运气也是值得。

她眼波流转,对着眼前人浅浅一笑,似把弯月融进了眸中注入无尽的温柔。宋言晚沉溺在她的笑里,连明日要发生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天尚未亮时,宋言晚便已经穿好衣服,候在宫门口,帽檐压得极低站在墙边。守城的士兵虽看见他,也只是瞥了眼便各自守好岗位。约莫过了半刻,便陆续开始有大臣穿戴整齐从路的另一头走来。

宋言晚躬身作揖,双臂微微高过头顶,喊道:“尚书大人请。”

“侍郎大人。”

“武将军。”

“王大人。”

“永昌候请。”

……

一番下来宋言晚已不知见过多少人,他们无一不在宫门口停留匆匆扫过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已经忘记自己为何身在此处,只知道要频繁鞠躬频繁说些敬语。

每一个称呼就像任务般划过心头,声音消散在偌大皇宫,宋言晚已然适应了他们或不解或轻蔑的态度,机械地完成自己的差事。

“言晚。”浑厚有力的嗓音混着一丝难以置信。

宋言晚举起的双臂猛地一颤,他艰难地擡起头迎上魏源的双眼后默默低下头,尊一声:“魏相安,这边请。”

魏源忍着喉间的颤动,“你你如何在此?”

他垂目浅笑,自嘲道:“言晚犯了错,在此赎罪。”

“你……你……你可还是?”魏源上下打量没能忍心说出那句话。

“是!”他用力回应着。

听他承认魏源放下心来,在他肩头重重拍着连道好好好,隐去眼中一触即发的泪水大步往前。宋言晚忽然追了上去,从腰侧取出半枚玉道:“魏相留步。”

魏源闻言停住脚步,回首看向他手中的玉便明白过来,笑着说:“瞧我,年纪大了连东西丢了都不知。”

他将玉系在腰间,擡眸望了眼随时戒备的侍卫大声说:“多谢。”

“魏相客气。”宋言晚再度躬身,以极弱的声音快速说道:“兰珠小姐当有婚约。”

魏源虽不明他是何用意,但亦不敢掉以轻心,点头道是便往大殿去。应付完所有的朝臣,宋言晚瞬间没了力气,正准备回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