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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2 / 2)

“不要冒险。”

“我不特别,那谁特别?”她刻意道,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侧,“宋言晚,我要你活着,相信我”

“阿南!”宋言晚低呼。

辛寻南忽然退后,脸上洋溢着笑,高声喊道:“凌寒,进来吧。”

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凌寒愣了下旋即走进来,瞧见宋言晚脸上的巴掌印乐得压不住嘴角。他往辛寻南身边凑了凑,“想通了?”

辛寻南挤出几滴眼泪,倔强地看向宋言晚,瘪着嘴道:“从今以后,我与他恩断义绝,他的事情不要再找我。”

凌寒一愣,理智告诉他两人在作戏,可看辛寻南决绝的样子又不像假的,一时理不清头绪。他迟钝点头,连她已经离开都没有注意到。等真正回过神来,他还站在被铁链束缚的宋言晚面前,欲言又止。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宋言晚望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低眉浅笑。

离开偏殿,凌寒接过帕子擦去手上沾染的锈迹,望着辛寻南离开的方向面色沉重。郑义跟着瞧过去,又退回到凌寒身后吞吞吐吐。

“有话便直说,你何时也变得这般畏首畏尾。”

“老奴只是好奇,陛下明明不愿放皇后回去,可为什么没有阻拦?”郑义吞吞吐吐地说。

凌寒收回视线,哑然失笑。几日后丰都将齐聚各国使臣,届时宫中必定设宴,同时也意味着是宋言晚逃出去的最佳机会。凭借辛寻南的密探,想必早已摸清夜宴流程,而聪明如她自然也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若说是与宋言晚有约在先放她回去,不如说是凌寒有意试探。他想知道宋言晚在辛寻南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几何?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今日辛寻南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要回来,可他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接下来的几天凌寒似乎都很开心,连带着宫里的下人们都有了笑脸。他时不时地会来关照一下宋言晚,陪着说上半个时辰的话,多数时候都在讲辛寻南对他的态度。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宋言晚从一开始的偷偷吃醋变成无所谓,凌寒也渐渐失去炫耀的乐趣。

他隔三岔五就差人送来从外面买的吃食,最常见的还是醉仙楼的桑落酒……不过回回来送的都是小九,他看着倒是比之前胖了些。

小九半跪着打开食盒夹起鱼酢送到宋言晚嘴边,小心地望着身后那些看管的人,用极细小的声音说道:“姐姐让我带句话来,今日陛下设宴款待,宫中人多,亥时请公子跟着小九一道出去。”

“她可好?”

“公子放心,姐姐一切都好。”

话音刚落,门外的侍卫不耐烦地闯进来对着小九吼道:“一个犯人还需亲自喂他,赶紧把东西放下出去。”

小九赶忙放下东西跟着他出去,一道往侍卫手里塞了点碎银子,讨好道:“看管犯人辛苦,小小心意还请大哥笑纳。”

侍卫和小九一走,又空了下来,在这宋言晚只能凭着门外的动静来分辨时间,每当三三两两的宫女经过这里,就意味着到戌时了。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凌寒设宴接待来使的事,还说在宫外守孝的皇后今日也要回来。很快她们的声音远去,整个偏殿再度沉寂,宋言晚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

信仁殿一众朝臣和周边各国的来使推杯换盏,歌舞换了一遍又一遍。孟安的阿达尔摇摇晃晃地上前要敬酒,凌寒不悦蹙眉但推辞不开,只好敷衍地抿了一口。本想着就此结束,谁料阿达尔忽然转向一旁的辛寻南,半个身子伏在桌前,“皇后娘娘,小臣敬您一杯。”

辛寻南望向已经黑了脸的凌寒征求他的意见,他点头默许,心里却给这个阿达尔狠狠记了一笔。得了允许,辛寻南这才起身与阿达尔碰杯。许是阿达尔的确喝得太多,他刚一擡起手那杯盏就从手中飞出去,酒液直奔着辛寻南的衣服而去。

惊扰之下,阿达尔自知犯了错,当即清醒过来跪在地上,满脸歉意道:“小臣唐突,望陛下、娘娘勿怪。”

凌寒虽心中郁闷,但到底是外国的使臣,又与孟安结了亲事,只好忍气吞声挤出笑脸,“不妨事,皇后先下去歇息吧。”

“是。”辛寻南福了福身子由宫女扶下去。

酒醉清醒的阿达尔瞅着凌寒愈发黑沉的脸色,心里一阵后怕,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要和皇后喝酒。他暗暗掐了下大腿,清楚的痛感袭来,碎碎念着谨言慎行。好在闹了这么一出后,他确实安静了不少,就是有其他人劝酒,阿达尔也不敢再多碰一下,凌寒对他的表现满意极了。

约莫过去半刻辛寻南还没回来,凌寒望着身侧空荡荡的座位再也笑不出来,他找了个借口安抚好众使臣后,带着一队人径直往东宫去。偏殿大门敞开,看管的侍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凌寒烦躁地踹了几脚,厉声问:“人呢?”

“什么人?”侍卫捂着脑袋哼唧,迷迷糊糊地看见金色龙纹图样猛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着回道:“属下罪该万死。”

“死万次都不够,还不快去追!”郑义扶着气极的凌寒,“陛下气大伤身,宋公……宋氏被关多日体虚气弱定跑不了多远。”

“查!我倒要看看在这宫里谁敢吃里爬外。”凌寒抽出手臂,大步往前。郑义跟在后头大气不敢出一个,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活实在有心无力,暗自想着等这事一了便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