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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2 / 2)

甘云风尘仆仆赶来时正好撞见两人各执一词的样子,避免殃及池鱼在门外转悠了好一会才偷偷摸摸背对着宋言晚往里蹿。

“过来。”宋言晚不急不躁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甘云停顿了下后认命地转过身来,迈着小碎步过去。

“有事交予你办。”

甘云紧皱的眉目瞬间舒展,暗暗舒了口气,还好不是问他近几日都在忙活什么。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又恢复了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何事?”

“跑一趟宋府。”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印信揣进怀里,怎么和辛寻南交代他的事情如出一辙?甘云想起她的再三嘱咐犹豫了下还是忍住没提,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不回去?”

宋言晚无声地摇了摇头,眼下还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只有解决好这里的一切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只是没有料到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

谁都没有注意到暗处有双眼睛闪着精光,在其他人的视线偏移过来时顺着墙壁将自己完美隐藏。孟姣驻足看着曾经于她有恩的宋言晚,微微愣了下还是转身离开,她终究忘不了在皇子府凌远的交代。

她孤身立马在车前挡住去路,胸有成竹地回首望向车内,车夫连挥了几次手示意她离开都无动于衷。马车往前行,眼瞧着就要撞上,孟姣不仅没有退后反而驱马迎上来。

乔装改扮的郑义不耐烦地啧了声,勒紧缰绳停住马车。他凝眸打量着马背上身姿挺立的孟姣,余光瞟了眼身后依旧严实的车舆,“主子,前头来人了。”

凌寒正出神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一切都太过理所当然,似乎所有事情都在等着他去发现。本打算到了醉仙楼先将辛寻南带回去,再慢慢查证凌远所说的事情,可一看见宋言晚鞍前马后的样子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于是,郑义连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主子。”郑义不厌其烦地提醒。

“何事?”被打断思绪的凌寒冷声问。

“回主子,有个女子挡在前头,奴婢问了几次都不应声,有些怪。”说着他警惕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声音也小了几分。

“让她过来。”

郑义招了招手示意她下马走上前来,孟姣则自顾自地踢了下马肚子向前去,从他身边掠过,停在了车窗边。眼中闪过阴狠,只刹那就随着夜色消散变得极为平和,再回过身来时已全然不见心底的算计。

郑义有心提点她注意分寸,但碍于刚才无礼的举动索性由她去。孟姣唇角微擡,轻蔑地斜睨着严实的窗口。她屈指轻叩,“有桩关于黎阳的生意公子做是不做?”

薄凉的话音落进耳中,放在平日凌寒定不会为这样的事耽搁半分,可今日却鬼使神差地想听听有什么样的生意能让她这般有底气。他敛去三分寒意,颇有兴致地说:“愿闻其详。”

孟姣勾起轻笑,果然同凌远设想的如出一辙,她只需提及黎阳的名号便能撬开一角,未免太过轻松。她愣神片刻,幽幽道:“既是生意便有来有往,我献给公子一条线索,公子将三皇子的尸首交予我,如何?”

凌寒眼中闪过寒光,不禁对车外女人的身份好奇。凌远已死宫外之人尚未可知,今夜又敢孤身前来想必早已摸清自己的身份,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凌寒无意识地敲打着腿侧,将丰都所有能够想到的人都过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

车内哑声,孟姣如早有预料般轻笑,侧着身子凑到窗前小声道:“陛下,是不敢了吗?”

凌寒面色一滞,先皇过世的消息分明已经封锁,一介妇人如何得知?眉头紧蹙,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看来是该好好清君侧了。他掀开帘子透过间隙仔细端详,细而长的双眉下媚眼如丝,娇俏含笑的眼眸和精致小巧的脸蛋无一不在彰显她醉仙楼花魁的身份。

他随手放下帘子,心中已有成算,“孟姣姑娘倒是对宫中事项清楚得很。”

孟姣自然明白他话中暗含之意,不疾不徐地驱马跟上车子,“无非人心变幻,简单推测罢了。堂堂帝王难道连这点破魄力都没有?”

激将的意图过于明显,凌寒不悦地蹙眉,狠厉之色稍纵即逝。凌远已逝但毕竟生前担着皇子的名头,纵使眼下入不了皇陵也不容他人随意处置。既是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但终归不是过了明面的新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况且现在黎阳的身份已不算什么稀罕的筹码,凌寒并未搭话,吩咐郑义速速回宫。耷拉着眉眼的郑义只瞟一眼气定神闲的孟姣便松了松手中的缰绳,马车登时跑了出去。速度虽不快但已甩下孟姣数米远,她跨坐在马背上静静看着,过了会便轻踢马肚追上去。

一人一马一车,并排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