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 17 章(2 / 2)

“顾太守,醒醒。”宋言晚轻轻晃动他的手臂,“快送太守下去休息。”

过来两三个侍卫将顾越架了下去,连同那两个挑拨的男人一起扔进柴房。顾越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下的草堆,气急败坏地冲过去趴在门上大喊大叫,“我是太守,朝廷命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李肆认命地靠在墙边,幽幽地说,“别喊了,省点口水吧。”

顾越凶狠地盯着他,随手抄起一根绳子勒住他的脖子,“是你陷害我,都是你个贼人,给我去死!”

“哈哈哈哈哈”,李肆无谓大笑,讥讽地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顾越憋着气把脸涨得通红,绳子紧上三分,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人呼吸渐渐弱下去,忽然他松了力道,李肆跟着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

“你我也有今天。”李肆捂着胸口悲怆一笑。

顾越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任由他出言讽刺自己,权当是个苍蝇在耳边无头乱窜。采菱躲在暗处听了会狗咬狗的囫囵话,挑一些还算有用的报给辛寻南。

“姑娘,为什么要把他们俩关在一起?”采菱不解地问。

辛寻南将翻过的口供递给她,顺便将从进入川蜀以来的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指着其中一处说:“刺杀看似是冲着太子改建而来,实则是为了除掉我。其中一半的原因是他们盘踞川蜀多年,不想丢了这块肥肉,另一半只怕和丰都那位娘娘脱不了干系。让他们当面对峙自乱阵脚,也许会有点意外之喜。”

采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手里的药瓶子摆到桌子上,“方才回来的路上遇到太子殿下和宋公子,他们让我把这些药带回来给您。”

这两人近几日总似有如无地往她跟前凑着暗暗较劲,药是两份、饭食也是两份“,辛寻南收起大小不一的罐子随手放在别处,“何时授课?”

采菱摇头,继续说道:“听刑商说太子殿下觉得您身上有伤不宜劳累,便安排那些侍卫先去把城里技艺较好的工匠都集中起来,筛选出一些天赋较好的,说是姑娘只用给那些人授课就好。”

辛寻南养了五日身体已恢复许多,碍于体弱的名声,除了工匠来学艺时下楼走走,其余时间都在房间内待着。凌寒每日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给她说些城里的新鲜事,有时也在院子里听她讲课。只是每每来时,总能在院子的角落里碰到宋言晚。

第五次,凌寒实在忍不住坐到他面前。

宋言晚依旧旁若无人地跟着步骤组装模型,嘴里嘟囔着:“怎么不对呢?”

辛寻南端详着手里已经切割完整的木块,拿起锉刀对准一个凹槽来回打磨了一下后递给她、他。他半信半疑地将另一半塞进去竟然严丝合缝,不禁感叹榫卯之绝,顺带将辛寻南也夸了个遍。两人互动颇多,凌寒见他们对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视若无睹,愤懑地一把抢过木块质问道:“言晚,你怎么日日在此?”

“学海无涯。”宋言晚推开他的手,自始至终都专注着手里的东西。

辛寻南懒得理会泡在醋缸里的男人,转身去往其他工匠的桌前。凌寒哑口无言,坐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几欲说话又怕打扰辛寻南上课,干坐着生闷气。而他对面之人则怡然自得,时不时地还能与他惦念之人四目相对。

“嘭”,他一掌拍在桌上。院里所有人都停下看着他们,辛寻南少有的冷脸走到两人面前将桌上的东西统统塞到匣子里,“真是忍不了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宋言晚不情不愿地抱着匣子往楼上去,凌寒高高兴兴地跟过去,得意地撞了下肩膀,“言晚,好巧啊。”

“幼稚。”宋言晚快步离开。

他又跟上去挡住去路,“言晚,你是不是对阿南有意?”

“不是。”

“不可能。”凌寒斩钉截铁地说,“阿南聪明漂亮,虽身体差了些,但好歹也是丰都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你怎么可能没有想法?我不信!”

宋言晚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侧身从旁边的空隙穿过去,“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不管太子信或不信,他都用这话不断地说服自己她是太子妃,自己万万不能再心生歹念。然而到了晚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看不顺眼,一个眼角乌青,一个嘴角淤血。

辛寻南坐在两人中间左右手各拿一瓶药重重摆在两人面前,没好气地说:“天资卓越的太子殿下和冰壶玉衡的太傅之子,竟然在这驿馆里大展拳脚,说出去满丰都的姑娘们都要惊掉下巴。”

凌寒与宋言晚默不作声,各自接过药瓶挖出一块抹在伤处慢慢揉开,谁都不提今日动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