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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2 / 2)

等到亥时,驿馆上下皆灭了烛火,随行的人早已下去歇着,凌寒也回到自己的房中。采菱起身到辛寻南的房间里将睡前点好的熏香吹灭,轻轻地掖好被角,转身掩门离开。

李肆身着黑衣从房顶翻身而下,张望着走廊不见任何人的身影,悄悄推开辛寻南的房门走到床前。他伸手试探她的鼻息,心下一惊,竟然真的还活着。

“还真是命大,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李肆从腰间拔出短刀冲着她的心口刺下去。

“嗖”,箭矢擦过李肆的护腕插入墙中。他转头看向射箭的方向,愣神的片刻床上那人翻身而起,一脚踢中他仍旧握着刀的手。

李肆吃痛往后退,看清了床上那人的面目顿时双目圆瞪,“太子?”。

心知自己已经暴露,他立刻弃掉短刀一拳砸过去。凌寒擡起右臂形成夹角之势挡住,随即收力侧身闪到他身后,擡脚狠狠一踹。李肆不设防,在重击之下趴倒在地。凌寒上前一步,扯掉他的面罩,愤怒道;“果然是你,说,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李肆闭口不言大有英勇就义的气概,凌寒气极之下派人将他倒吊在院内的树下整整一夜。

柴房内,李肆五花大绑地靠在墙边嗤笑,回头看了看坚实的墙壁道:“太子殿下,我背后什么人都没有。”

凌寒不搭话,只是坐在他面前一一打开从他府里搬出来的箱子,举着一本账册在他眼前晃动。李肆瞪着双眼,张大嘴巴,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账本就够你吃上一壶”,凌寒随意翻动着,“你死便死了,只是府里那三房妻妾该如何是好?”

“你无耻!”李肆咬牙骂道。

宋言晚推门而入,轻蔑地看了一眼半跪着几近癫狂的李肆,附在凌寒耳边小声说:“去吧,此处交给我。”

两人相视一笑,凌寒便径直离开。李肆见他要走,不管不顾地大吼起来,“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凌寒,你别动我家人!”

宋言晚任由他嘶吼,等他吼得嗓子嘶哑时慢悠悠地说:“太子殿下仁善,只是派人将你的妻儿一并接到驿馆招待。说来别驾的确令人心生艳羡,正妻与两房妾室其乐融融。不过若是李别驾不配合,那太子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未可知。”

李肆涕泪纵横,惊恐之余只觉得这声音耳熟,恍然大悟道:“是你!哈哈哈哈哈哈,竟然着了你们的道,我李肆认栽。”

“既然认栽,那就都招了吧。”宋言晚让守卫留下纸笔自行记录。

李肆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整个刺杀的全过程,他不过是一把刀柄被握在他人手里的刀刃罢了。自昨夜李肆去驿馆查探开始已有七八个时辰没有消息,顾越在府里心急如焚,莫非出了什么纰漏?他一面着人去李府查探,一面吩咐夫人速速收拾细软带着孩子先回娘家去,对外只说夫人回家省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派去李府的人却迟迟未回,顾越越发着急,只得打算亲自去驿馆探一探。不过刚到正门,便遇上了凌寒和宋言晚。

凌寒冷眼看着他,“太守大人这是急着去哪?”

顾越愣在原地,硬生生地挤出笑容稳住心神说:“太子殿下,下官正要去处理些琐事。不知太子殿下找下官何事?”

“无甚重要,只是太子妃遇袭这几日多亏了太守大人安排别驾关照,这才好转得如此迅速,因此我二人特意来答谢太守。”凌寒自顾自地往前走。

顾越纵使此时心里焦急万分,面上依旧不改变一分。他心如死灰地看着二人的背影,垂手跟在后头,今日一劫只怕避无可避了。他亲自奉上茶水,上下打量着面生的宋言晚,问道:“不知太子妃伤势如何,是否需要下官广募大夫?”

“不必费心,今日来这一为答谢太守,另有些事情想请教太守,还望您能知无不言。”宋言晚说道。

顾越的视线在两人间游转,他小心翼翼地说:“还请殿下直言。”

凌寒见他上道便也没有刻意为难,只是将李肆的事情和盘托出,唯一要求便是他利用太守的身份帮助他们安抚百姓,达成此行的目的。至于对他和李肆的处置一切容后再看。

顾越迟疑,眼下这番情形他不得不低头,可若丰都那位已有所行动只怕会误了大计。

“太守有难处?”凌寒不怒自威。

他一个激灵慌忙俯下身子,恭敬地说道:“不曾,下官只是在想如何说服百姓能接受房屋重建一事。”

“太守乃一方父母官,想必并非难事。”宋言晚毫不客气道。

“是,是,是。”顾越连连应声,心底里却暗暗想着要如何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