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云,你怎么在这?”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贾丞相惊愕不已,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安王听了这话,再次将目光移向那个微微偏头的女子,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赵嫣云。
他忍住心中的吃惊,下意识用目光搜寻那个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出了什么事?”身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众人纷纷转头过去,只见魏幼宁缓缓走了过来。
众宾客纷纷恭恭敬敬作揖道:“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晚晚?”李靖尘一下便看见了走在魏幼宁身边的宋晚意,快速地一把将她拉到身边,“你去哪了?”
“方才一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好在遇到了公主殿下。”宋晚意天真地笑了起来,忽的又撅起嘴委屈道,“对不起,靖哥哥,让你担心了。”
李靖尘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引了过来,忽觉得有些尴尬,便轻声对她说道,“无碍,平安就好。”
“出了什么事?”宋晚意巧妙地避开人群将头探出去往屋子里观望,屋内那两人似乎没有了理智,竟然还在继续。
“大哥这是做什么?”
魏幼宁戏谑的声音顿时将两人拉回了现实,也许是药效过了,地上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拾起衣物包裹好身子。
“这是谁家的姑娘?丞相大人方才称呼赵嫣云,似乎是这姑娘的名字,丞相可否认识?”
贾丞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道:“是舒心疯人院的掌事的,先前因为某些缘故有些交情。”
“可恶!你敢勾引本王!”荣王恼羞成怒,猛地拔剑刺向赵嫣云的心脏,赵嫣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心脏一热,便没了气。
喷溅的血液将赤色的长袍染的更加鲜红,点点滴滴洒在金色的面具上,狰狞而恐怖。
众人吓了一跳,就连荣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大叫了一声,突然拔出长剑,摔到地上,又愤怒地睁红着眼看着安王,拾起剑猛地冲了过来:“你竟敢算计我!!!”
安王故作震惊,将身一躲,反从他的腋下逃走了,众侍卫纷纷冲上前来将他控制住。
“我可是嫡长子,你们敢动我!!!”荣王大喊大叫着挣扎,却无济于事,“魏棋,你竟敢算计我!!!”他咬牙道。
其余人见安王得势,占了上风,纷纷冷眼旁观,不敢说话劝阻。
荣王的侍卫不知去了何处,如今的他手无寸铁,着急得竟然张开牙口,像疯狗似的四处乱咬。
“大哥得了疯病,快去宫里禀告父皇,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大夫,将大哥治好。”安王面无表情地站在台阶之上,冷眼看着被十几个侍卫押住的荣王,以及低头窃窃私语的宾客。
周围的侍卫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堵地水泄不通。
原先奏乐舞蹈的乐师和舞女都消失了,安王府里充斥着一片诡异的安静。
魏幼宁静静地擡头看着台阶上站着的人,不自觉靠近宋晚意,护在她跟前。
原先以为最不擅争权斗势的人物,如今看来才是最狠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宋晚意收起眼底的震惊,假装害怕地躲在李靖尘身后,两只手拽着李靖尘的衣袖,瑟瑟发抖地东张西望。
安王疑惑不解地看了眼宋晚意,宣布道:“今日出了差错,是本王招待不周,来人,送各位尊贵的宾客回去。”
“是。”
这事很快便闹得众人皆知,满城风雨,人人指责荣王的不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王无才无德,滥杀无辜,故剥去其尊号尊荣,禁足于永和居。
好一招一箭双雕,杀鸡儆猴!如今朝堂之上,六皇子年幼,仅剩安王一人参与朝政,又因昨日,他的呼声怕是更高。
若不是她昨日机警,恐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宋晚意离开了龙虎榜,带着芍药往李府的方向走。
不过这对她来说,许是好事,没了荣王的庇护,这贾丞相还能坚持多久?只是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宋晚意长叹了口气,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恍惚间,天上又飘起了稀稀散散的雪花,她忽的有些触景伤情,擡头看了看,又继续往前赶路,却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叶南风,他怎么?
炽热的目光灼烧得火热,宋晚意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生怕叶南风一冲动,便往她跑了过来。
虽然荣王暂时对她不构成威胁,可也难说,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宋晚意深吸了口气,镇定自若地继续往前走。
“宋姑娘。”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着实将宋晚意猛地吓了一大跳,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心跳加速,她直着身子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