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荣王是一直在派人监视着她,宋晚意缓缓站起,拿着画像慢悠悠地往屋内走,片刻,她停留在案几前,将画像摆在案几上。
看着案几上更加露骨恶心的画像,她情不自禁皱起眉,想要作呕。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那领头的侍卫被人猛踹了一脚,摔倒在地上,而后出现一袭赤色长袍的男子,气冲冲地走进屋里,“都给本王退下!”
“是。”
“侍卫莽撞,宋姑娘见笑了。”话刚落音,荣王身后那群小厮立即走上前去将画像都收起来。
见荣王面带微笑地朝她走来,原先压抑在心底中的那股惧怕再次油然而生。
“宋姑娘看到了什么?”荣王弯腰拾起脚边的一张画像,冷着脸端详了许久,将画纸揉成一团,胡乱甩开。
宋晚意慌忙撒腿往外跑,却被他一把拽住,推到在地。
芍药还没来得及冲上来,后边的侍卫又都围了上去。
他一步一步迈近,俯身轻笑,捏着她的脸笑道:“容容,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若是在天有灵,定是恨极了你。”
面具后边的脸顿时被激怒,他暴露了本性,狠狠地擡起手一掌将宋晚意扇倒在地:“你凭什么这样说她?!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宋晚意咬着牙,用手撑着地板,从地上爬起。
见她这副吃力的模样,他似乎是后悔了,捧着她的脸跪在地上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容容,我错了,原谅我,留下来,好不好?”
“我不是她。”宋晚意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很快,很快,你就是她了!”荣王发红了眼,宛如一头猛兽,扑上来紧紧将她抱住。
宋晚意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四肢却被他死死地控制住,动弹不得。
慌乱之中,她不小心扒开了那张金色的面具。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只眼睛已经受了损伤,眼周的皮肤皱巴巴地堆成一团,缩在一起。眼皮耷拉下来,死死盯着她狂笑。
面具被人扯开,男子顿时变得惊慌失措,慌慌张张推开宋晚意,往那张掉落的面具爬去,他快速地颤着手将面具带好,惊恐地回过头看向宋晚意。
宋晚意心生恐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拔腿就往门口跑。
荣王失声怪叫,疯狂地冲上来想要再次将她控制住。
突然,外边兵器碰撞的声音更加激烈,人群似乎翻了一倍。
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直冲进来,一脚将荣王踹开,拉起宋晚意便往外跑。
“跟我追!!!”只闻一声怒吼,身后的侍卫纷纷紧跟了上去。
男子紧紧拽着宋晚意,飞快地翻出荣王府的高墙,往树林里钻。
男子似乎很熟悉这一块的地形地势,他将身后的人耍的团团转,早早就在此地埋伏了人,故意将侍卫引进此地,便带着宋晚意飞快逃离。
两人来到一间山中小院前,男子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转头过来静静地盯着她。
“多谢叶大人出手相救。”宋晚意避开他的目光,往前迈了几步,推开那小院的大门,“这是哪儿?”
“从前练武的地方。”叶南风随着她走进屋院里,将身后的门合上。
“此刻京城内定然是到处追杀你的人,眼下只有这才是安全的,先在此地修整,再做打算也不迟。”叶南风一边解释着,一边推开屋门带着她走进去。
屋内是木制的摆设,屋后有一片竹林,竹林旁边的小溪已经结了冰。若是夏日倒还凉快,可如今是寒冬,宋晚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叶南风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走上前去将屋内的大窗合上,点燃炭盆中的炭火,屋内的寒气顿时被扫了去。
“宋仵作不是恨极了我么,怎么会叫我来救你?”叶南风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放在一旁的方桌上,“物证在此,你可别狡辩。”
“昨日你明明没睡着,为何不阻止我?”宋晚意又突然故意岔开话题,转身坐在方桌前面,“你把赃款藏哪了?”
“赃款?林氏的?”叶南风困惑地与她面面相坐,“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我哪里知道?”
“你跟贾丞相有什么关系?”
叶南风只觉得好笑,他冷哼道:“我若是与他们是一伙的,你还敢独自与我在这说话,不怕我杀了你?”
宋晚意默不作声,毫不客气地持起桌上的茶壶,抓起旁边的小蝶,往里边倒了些茶叶,围炉煮茶。
“你算计李靖尘,算计我,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有谁,不在你这算计之中?”叶南风往前凑了凑,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瞥见那张俊美硬朗的脸庞,宋晚意不自觉往后挪了挪。她停顿了许久,终于擡起头来看着他,低声道:“你身上的牡丹木牌,哪来的?”
“什么木牌?”叶南风想了想,又说道,“是舒心疯人院的那个?”
“明知故问。”宋晚意擡起头,目光愈发复杂,声音越来越小,“是后来捡到的?还是你原有的?”
“我何时有什么木牌?”叶南风似乎是生了气,“没做过的事,你别污蔑我。”
“那日我明明瞧见你身上掉落。”宋晚意似乎也动了怒,“敢做不敢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