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挣扎了一下,想要将他的手拉开,却被他握的更紧,指尖仿佛要陷入肉里。
叶南风发了狂,眼底含泪低声哀求道:“你想要什么?权利?人手?我都可以给。你想杀什么人,做什么事,我替你处理。他能给你什么?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仿佛砧板上的肉,人人宰割。”
他似乎失了理智,俯身下来将她环抱住,凑上来想要亲吻她,宋晚意吓得紧捏着他的脖颈,威胁道:“你疯了?”
叶南风似是笃定了她不会用力去掐他,俯身下去撬开她的双唇,与那一丝柔软交织在一起。
薄唇被她咬伤,鲜红的血液沿着嘴角滴落而下,落到他的长袍上。叶南风似乎忘记了疼痛,反倒是进攻得更加猛烈。
宋晚意突然停止了挣扎,他下意识半睁开眼睛垂头看她。
睫毛微颤,心中的愤怒顿时化成悔恨,她在哭吗?
叶南风捧着她的脸,俯身吻住她的眼睛,似是想要把那些悲伤都替她吞掉。
宋晚意趁机脱身,猛地将他推开,后退了几步。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圆桌,是方才距离的三倍。
原来是她的诡计,叶南风心中自嘲,不屑一笑,眼神躲闪地垂下头去闷声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是想要走上来,可瞧见她那样警惕的神情,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是。”
心如刀割,长痛不如短痛,此次一别,日后再见,也只是拔刀相向。
宋晚意收起眼底的悲伤,故意露出讥笑道:“先前不过是利用,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如今有了更好的出路,还请大人勿要阻拦。”
热泪盈眶,好一个更好的出路,叶南风仰头苦笑,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显得不那么狼狈。
他背过身去,似乎是不敢面对那张脸,他连着咽了好几口气,低声哽咽道:“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宋晚意不想日后因此再有羁绊,便决绝道:“没有。”
“好,祝宋仵作前程似锦。”说罢,叶南风便只身迈了出去。
孤单的身影在偌大的白色雪景里,显得更加落寞。
大雪纷飞,终得吹散了有情人的心。
心中反反复复总是叶南风那张脸,宋晚意日日便去刑部卷宗库呆着,拼命地翻阅卷宗,想要借此忘记心底的人。
近日并无什么案子,凌云得了空,便偷偷守在刑部卷宗库的附近等待,好不容易看到了熟悉马车,待车中女子下车走进去后,他赶紧大喊道:“茯苓!”
茯苓正要跟进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只见凌云在旁边的一个巷子口同她挥手。
茯苓吩咐了随从几句,便只身朝凌云走去,她看了看凌云怀中的纸盒,埋怨道:“你做什么?这样大喊大叫的。”
“那个,那个,这个送给你。”凌云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纸盒递给她,“先前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簪花,这是赔礼,对了,还有。”凌云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直精巧玲珑的簪花递给她。
茯苓叹了口气,接过那些东西:“多谢。”说罢,她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凌云一把抓住。
茯苓下意识看向凌云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惊得凌云立即松开。
“我我我……那个……”凌云手足无措,见她一脸疑惑,他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道,“日后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见面做什么?”一说起这事,茯苓更加生气,“你家好主子又想让我带什么话,惹我家姑娘生气?!”
凌云急得手忙脚乱,脱口而出道:“不是这样的,是我想见你。”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也愣住了。
茯苓红了脸,微微低头嗔怪道:“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臊。”
“那你愿意见我不?”
“不见,你定和你家主子一样,没什么好心思。”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凌云一时着急,手臂猛地一抖,撞到了墙角,他吃疼地收回手臂。
“你没事吧?”茯苓吓了一跳,下意识凑过去检查。
这一撞,是值得的,凌云欣喜万分,咧开嘴看着她傻笑。
茯苓涨红了脸,着急地躲开他的目光转身往回走。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人回答他,凌云心中却有了主意。
夕阳西下,李靖尘同宋晚意一同走出卷宗库,两人有说有笑,正要一同坐上马车去用晚膳,忽的被一小厮拦住。
“李大人,不好了,工部侍郎于府中自尽而亡,说是因为贪污了赈灾的钱款,畏罪自尽!”
“什么?!”两人面面相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详之感。
“快,速速前往林氏府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