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坐下,忽的擡头看见了眼前的女子,便含笑着走到她面前。
“你们这样陷害我闹事,将我追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女子笑盈盈地扫视着众人,丝毫不感到畏惧。
宋晚意正疑惑,叶南风立即趴在她耳边低语道:“正是地逮捕她,只能是想了些法子,日落估计就得放人了。”
女子并不在乎两人的窃窃私语,她无聊地把玩垂落耳边的发丝,好奇地东张西望。
叶南风才交代完事情的经过,突然有一小厮跑进来急急忙忙地将他唤了出去,凌云也随着他离去了。
真真叫人头大,这女子看上去,恐怕和王织梦一样是个倔脾气。看她并无胆怯之意,看来是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的。
女子似乎很想与她搭话,叶南风才走,她便迫不及待地打趣道:“宋晚意,我知道你。”
宋晚意意味深长地咧开嘴瞥了她一眼,转身带着其余侍卫离去了。
女子惊诧不已,时不时走到铁门前观望,阴暗潮湿的长廊空空如也。
日落,女子果然被人按时地送出了牢狱。
宋晚意一直没有出现,她难以置信地在牢狱旁绕了好几个弯,又去大理寺门口打听观望了许久,仍然是不见她的身影。
只有忙碌的狱卒和捕快进进出出,女子轻蔑讥笑,他如此忌惮的人,也不过如此。
想罢,她便仰天大笑,慢悠悠地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了。
到了晚膳的时辰,叶南风仍没有回来。
独自一人的晚膳,让宋晚意有些不习惯,本就没什么胃口,她胡乱吃了几口便回屋去看书。
看得正聚精会神,忽的被身后的人轻轻的拍了拍,宋晚意不由自主吓了一跳,手中的医书滑落到地上。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医书,又坐回躺椅上,笑道:“你何时来的,吓我一跳。”
芍药警惕地扫视四周,屋内只有宋晚意一人,她趴到她耳边低声道:“方才奴婢出门替姑娘买糕点,半路却被王织梦堵着,她说,她想通了,姑娘想知道什么,明日清晨去那小木屋寻她。”
“当真?”宋晚意微微一愣,扶着衣袖将医书摆在案几上,缓缓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通了,难道有诈?”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芍药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定又是什么引诱姑娘的诡计,还是小心为上。”
“她既然向我发出了邀约,我不能不去的。”笑容如同藏在云间的半月,别有深意又抑制不住的欢喜。
芍药正还想劝阻,却被她抢先道:“你快去休息吧,明日随我一同前去。”
“是。”罢了,敌明我暗,即便姑娘不做什么,也会被人找准时机陷害,不如先下手为强,芍药心想也觉得有理,便不再说些什么。
叶南风办完了事回来,却发现东院的屋子早就灭了灯,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吹了会风,望着东院发呆,不久也回屋去歇下了。
次日,宋晚意按照约定来到了那间林间小屋,王织梦果然坐在屋内等着她。
大门敞开,即便屋内烧了不少的炭火,也让屋子里的人觉得发冷。
见她走进来,王织梦便站起身把屋门合上了。
如今这小屋一改往日的破败,多了些人气,经过她一番打扫和修饰,也变得温馨不少。
“宋仵作请坐。”王织梦指了指圆凳,自己也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些小食,宋晚意并无动筷之意,静静地打量着王织梦,几日不见,她面色红润不少,人似乎也胖了一圈,看来这小日子过得不错。
王织梦噗嗤一笑,举筷用膳:“那牡丹木牌——”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偷偷斜着眼观察她的变化。
却见她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王织梦心生无趣,便不想再拖延,直截了当地继续说道:“你拿着木牌从舒心疯人院左侧的小门进去,自然会有人接待你。”
“什么人?接待我做什么?”
王织梦不屑一笑,冷冷地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宋晚意并不相信她的鬼话,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那些人,你当初埋他们做什么?”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握着木筷的手禁不住颤了一下,王织梦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别过头去,继续狼吞虎咽地用膳。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宋晚意暗暗安慰自己,又说道:“你随我一同前去。”
这话惹得王织梦大笑:“原来宋仵作也会怕死,我还以为,你和我不一样呢!”
宋晚意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立即打断她说道:“日落时分,我来接你。”
王织梦咬着牙,低声道:“好。”
见她转身就要离开,王织梦忽的又一把拽住她,僵硬地笑道:“你真的如此执着?”
宋晚意莞尔一笑,坚定地回答道:“只求公道。”
话刚落音,宋晚意便推开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