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眼睛捕捉到两人的声音,立即又清醒了过来。
“果然是你俩!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贾才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魏幼宁。
魏幼宁阴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你,伤害晚意吧?”她冷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准备往外走。
“殿下要去哪?”宋晚意下意识拉住她,疑惑地问道。
她确实不想让魏幼宁知道她要问的事,可眼见她离开,还是觉得有些诧异和奇怪。
“你不是要问些东西吗?”魏幼宁嫣然一笑,“我想,你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的,至少是目前还不能告诉我的,我回避一下。”
“殿下会生气吗?”
见她低着头,魏幼宁立即安抚着笑道:“我生什么气,我相信,你也有你的苦衷,来日到了时机,你会同我说的,我愿意等那一天。”
宋晚意微微一愣,感激地点点头说道:“多谢殿下。”
“叫我幼宁。”她推了推宋晚意,撅着嘴不满地喊道。
“好,幼宁。”宋晚意哭笑不得,只得应着她。
魏幼宁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带着那小厮缓缓走进长廊,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只听到砰的一声,石门合上了,四周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宋晚意垂眸幽幽地瞥了眼贾才,顿时将他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她从怀中掏出那牡丹木牌,举在他眼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说吧,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贾才藐视地别过头去,紧咬着牙,生怕不小心吐出一个什么字来。
“你最好识相点。”宋晚意瞥了眼那条乱叫的疯狗,媚笑道,“方才你似乎是失了什么东西,应该很疼吧,不过我看着似乎还留着点,要不要让它过来,帮你清理干净?”
这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贾才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背后直冒冷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宋晚意顿时冷下脸,再次将那牡丹木牌举到他眼前。
“这我真的不知道。”贾才笑嘻嘻地说着,又警惕地盯着宋晚意的手臂和那条疯狗。
见他眼神躲闪,宋晚意自然是知道他在撒谎。
她转过身去,似乎真的想要解开那条拴着疯狗的铁链,这下终于逼急了贾才,他慌慌张张地喊道:“我都说!我都说!”
“这是舒心疯人院的东西,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心中一紧,宋晚意赶紧追问道:“你哪得的?”
“大家都有,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贾才皱着眉回忆道,“不过我倒是忘记了他是谁,那日喝了太多的酒。”
“那人说了什么?”
“说是什么带着这木牌去舒心疯人院,会有我喜欢的东西。”贾才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当时以为是骗子,便随意将它丢了。”
“满口胡言,你那日明明让人带着木牌引我出来!”
“我真没骗你,我当时也是被人威胁,我前些年偷吞了些赈灾的银两,他知道了这事便拿来威胁我,我只好听他的。”
“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信上看到的,那信封突然便出现在我屋里。”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我哪敢告诉其他人。”
宋晚意若有所思地后退了几步,垂眸思量。
贾才见她似乎是放过了他,便大胆地问道:“既然我告诉了你这些,你是不是该报恩将我救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那人去。”
宋晚意懒得理他,得了想知道的答案,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石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了,传来一阵稀稀散散的声音。
不一会儿,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忽的有一阵妖风刮了进来,让贾才身上本就湿漉漉的衣物显得更加发冷。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擡起头,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一步步逼近他,他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死盯着那虽火光飘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