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几人都用完了早膳,静心院里的叶南风却才刚刚起身收拾。
“茯苓,你随我出去一趟。”
茯苓微微一愣,急忙劝阻道:“如今正是早市,人多得很,姑娘还是不要出去得好。”
宋晩意邪魅一笑:“你放心,一会儿就没事了。”
茯苓下意识转头看向芍药,见她也点头赞同,只好答应了她。
主仆二人径直走了出去,门口的守卫也不敢阻拦,眼巴巴地看着她往外走。
远远便瞧见了在东市口的一家茶馆前等待着的卫令仪,她身后只跟着一个侍女,她直勾勾地盯着从大理寺出来的人,不屑地笑起来。
茯苓远远便瞧见了卫令仪,她扯了扯宋晩意的衣袖,小声说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宋晩意莞尔一笑:“茯苓,你快去将叶大人请过来。”
“姑娘。”还没来得及劝阻,宋晩意已经朝卫令仪走了过去,茯苓见状只好立刻慌慌张张地拔起腿往返回去往静心院跑。
叶南风听了茯苓的话,哪还顾得上其他,慌慌张张就往外跑。
此时宋晩意已经走到了卫令仪跟前,两人离得很近,不到一步的距离。
“宋仵作找我何事?”卫令仪似笑非笑,勾起唇紧盯着她。
笑意盎然,她猝不及防地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腹部,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溅到卫令仪身上。
卫令仪傻了眼,回过神来,只见宋晩意两眼一闭瘫倒在地上,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时竟握着那把短刀。
她吓得顿时松开了手,锋利的短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引得众人注意。
“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忽而闻得一妇人惊呼,周围的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围观,窃窃私语。
“宋仵作!”叶南风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奔跑过去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宋晩意,连连呼唤了几声也无人回应。他想要给她捂住刀口,哪料血流得更多,他顿时慌了神,怒吼让人逮捕了卫令仪。
“姑娘!”茯苓吓得放声大哭,“你杀了我家姑娘!你杀了我家姑娘!”
“不是我!不是我!”卫令仪恐惧地看向围观的人,又冲上来想要抓住宋晩意,却被叶南风踹了出去。
凌云立刻带人将卫令仪控制住,押着她回了大理寺。
“大夫!快叫大夫!”他抱着她一直狂奔到了东院,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茯苓,众人见状纷纷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涌出去寻大夫。
门口守着的芍药见叶南风将宋晩意带了进去,立刻将门合上。
叶南风小心将她放在床上,却突然被她一把抓住,只见她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叶南风吓了一跳,立刻说道:“大夫马上来。”
“我没事。”宋晩意狐媚一笑,一把坐起来,腹部的血倒是流的更加厉害,她却毫不在意。
他更加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见她伸手去解身上的腰带。
叶南风微微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太快了。”
宋晩意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太快了?”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两三个破洞的血袋,里面的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叶南风更加吃惊,瞪大眼睛看着她,又尴尬地摆了摆手缓声说道:“没什么。”
见他紧盯着她手中的血袋,宋晩意立刻解释道:“大人不必担心,这是我让芍药去屠宰场收的猪血。”
叶南风愣愣地点点头,擡眸静静地看着她,她还真是胆大妄为,和初见时一样。
“如今卫氏女被逮捕,大人是不是应该立刻派人再去好好搜搜卫府?”
原来她打的这个心思,叶南风会意地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查。”说完他立刻走了出去。
茯苓见叶南风离开,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姑娘有没有受伤?”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方才的一幕着实让她害怕。
擡头又见芍药点了点头,宋晩意知道她方才已经将事情告诉了茯苓,宋晩意摸了摸茯苓的脑袋,轻声笑道:“我无事。”
“姑娘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下次你也要和我说一声。”
“那哪能呢?”宋晩意掏出手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笑道,“演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罢,不过今日确实是我的错,好茯苓,你快原谅我嘛。”
茯苓擦了擦眼泪,见她确实平安无事,也安心下来:“那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众人大笑,白芍立刻走上前来将那几个血袋都收拾走。
“茯苓,你快去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裳,穿着这个着实令人难受。”
“是。”
她简单地沐浴了一番,便带着茯苓往牢狱的方向走。这关押犯人的牢狱就在大理寺的西边,和大理寺只有一条长长的大道连着,大道的尽头各有两个小门,道路旁边是朱红色的高墙。穿过这条长长的大道,便能不出大理寺就走到了牢狱里。
门口的守卫见她精神抖擞,很是诧异,也知道她是那位叶大人的人,立刻将她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