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转身,但手掌被用力地握住。
许应祈猛然转头,只见常乐也跟着化作了人形,坐在水池中,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自己。她的发丝被温泉水全打湿了,贴在她的脸上,水珠落下,滑过她的脸颊,又从她上扬着的下巴下滴落下来。
滴落到乳白色的温泉池里,泛起一连串的细小的涟漪,像是落下的小雨。
而湿漉漉的常乐,也像是月色下的鲛人,美丽又梦幻,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年轻的水手上钩。
“师姐。剑就应该是要入鞘的,不是么?”
那惊人的美貌上浮出了魅惑,红唇开启:“你是灵剑,你不想吗?”
想什么?
这一瞬间,许应祈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是一片空茫。
空茫之中,心脏又似乎剧烈地收缩起来,将热血打入全身,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甚至有种头脑里也有一根弦在跟着心脏砰砰跃动的感觉。
许应祈张口,她似乎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看到常乐笑了一下,她站起身来,流水自她的肩头跌落,滚过高高的山峰,再顺着那柔滑的,若隐若现的肌理往下,坠入水中,隐没在看不分明的谷底。
“你在看什么?”
许应祈听见常乐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于是猛然抬起头,随后她听见哗啦的水声,常乐的手扶住了她的脸颊,将她涨红的脸颊和惊惶的双眼一并映入了常乐的眼中。
“师姐。”
常乐轻声道,她的声音那么轻,甚至没有盖住水珠落入水池的滴答声,像是一根洁白的羽毛,轻柔飘过许应祈的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带来细微,却又持续不断地痒意。
许应祈的身体微微颤动起来。
“你在害怕?”常乐的另一只手按在许应祈的手臂上,一点点攀爬上许应祈的肩头,“怕我?”
“不,不是……”
许应祈轻声道,常乐已经更靠近了一些。
许应祈感觉到常乐的身体的贴近。
这样的动作她们平日里也时常有,但是此时此刻,许应祈还是感觉太刺激了些。
被水浸透的衣服根本就没有起到它任何的作用和功能,反倒是让许应祈越发清晰地感觉到了常乐,那柔软的腹部正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小腹。
许应祈觉得自己的浑身都绷紧了,像把拉紧的弓。
“你好紧张啊,师姐。你在想什么?”
常乐问,她的手在许应祈的脸上抚过,指尖触碰过那浓密的眉,再落到许应祈的眼。许应祈慌乱地闭上眼,她的睫毛很长,在常乐的指尖不安地眨动着,显得分外可爱。
“果然还是怕我的吧?”
常乐问,她的指尖已经落在了许应祈的唇瓣上。
许应祈的唇微微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玫瑰色的唇有些薄,不安地抿了抿,却也将常乐的指尖抿入唇里。
常乐发出了笑声:“师姐,你这样子,让人好想要欺负啊。”
她毫不顾虑,笑得开怀,带着肆意妄为的调皮,一副恶作剧的模样。
许应祈张开了眼,她张口,用齿尖轻轻地咬了咬常乐,话音里都带着一丝无奈的气恼:“不是怕你。”
“哦?那你在抖什么呢?你甚至不敢看我。”常乐朝许应祈眨眼间,分外的挑衅。
她的手抚过许应祈的衣领,许应祈就如她这般,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她勾动着许应祈的衣领,轻轻地点了点许应祈那如玉一般明显的锁骨。
“我倒是很想师姐对我做点什么呢。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
她抬起头来,看向许应祈那双灿若繁星的双眼里,也似乎看进了许应祈的心底。
“只要是与师姐一起做,我都会很开心的。所以,不要害怕。”
常乐感到自己的后腰被滚烫的手按住,水声一下子变大,水浪拍打着她的腰肢,是许应祈在靠近。
来势汹汹,猛然贴近,鼻尖对着鼻尖,眼中倒映着彼此的眼睛。
许应祈咬牙切齿,声音却放得很轻柔:“我是在怕,却不是怕乐乐。”
“那你在怕什么?”常乐问,她抬手,环住许应祈的后颈。她看到许应祈的额头和鼻尖有细小的水珠,不知道是热的,又或是池水。
她这样好奇着,想着,也就这样做了。驱上前去,舌尖一卷,就卷走了许应祈鼻尖的水滴,然后朝许应祈露出一个笑容来。
“嗯,咸的。你在紧张?”
许应祈的目光微微睁大了些许,她的手更紧了些,双手用力,将常乐往自己的方向用力靠拢,力气大得几乎要揉入自己的胸膛,和她融为一体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带着凶猛意味的吻。
尖牙轻轻地咬开常乐的唇,就仿佛是咬住一个丰美多汁的水果,只要轻轻用力,就能破开皮,深入更美味的果肉之中。
常乐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用力顶开,舌尖钻入,缠绕着她,又带领着她,甚至是要吞没她一般。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动作,只有低低的喘息声响起。
常乐觉得自己浑身的气力都仿佛是随着许应祈的吞咽一起被吞没,她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往下滑。但剑修稳稳地撑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往自己的方向靠拢,带领着她往下,她们重新落入水中。
许应祈的后背靠着池壁,常乐随着跌落的力道分开双腿,跨坐在了许应祈绷紧的腹肌上。
感觉着身下紧绷的肌肉,常乐觉得自己似乎也更软了一些。
实在是太近了。
常乐想着,她的手按在许应祈的腹部,腰往上抬了抬,却又被许应祈拉下。于是最私密的位置贴在许应祈的腹肌上。
许应祈抬起身,她一只手按住常乐的腰,一只手又急切地往上。
水珠飞溅起来,落在她的眼睛上。
月色下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像是蕴着一团野火,汹汹地燃烧着。
“乐乐,你还不明白吗?”
常乐听见许应祈的声音,带着哑,是压抑着火星的灰:“我怕的是我,怕我控制不住,伤了你。”
常乐张口,但是不等她说话,许应祈就已经凑了过来,亲吻她的唇,又亲吻她的下巴,最后轻轻地咬住她的喉咙。
含混的声音自她的喉间响起:“乐乐,我爱你。”
常乐一下子松了力道,她张手,抱住许应祈的头,放纵她往下,亲吻着她的发顶,轻声道:“师姐,那就随你所想吧。”
后背被用力拥住,两人相触的地方似乎又多了一点水光落下。
或许是温泉的水,也或许是某把爱哭鬼剑的眼泪。
但这一次常乐失去了探究的兴致,她只是轻柔地抚过许应祈的发,轻声道:“师姐,你渴望了我多久,我亦是如此。”
“长剑终究是要回到剑鞘之中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剑鞘诞生的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