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很空。
她恍恍惚惚地抬头，只看到了那张精妙绝伦的脸，棱角似乎更加清晰了，锐利尽数收敛，只留下了温柔。
喃喃低语，“初言……哥哥？”
她不知自己现如今该作何反应。
季初言垂下眼睛，漆黑的睫羽遮不住眼底的情绪。
眼前的这一幕，让人很是熟悉。
他拉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
她垂眸一看，手心里安安静静躺着的正是……
天蓝色的水晶兔子项链。
去年跨年夜被她亲手丢掉的那条。
指尖微颤，缓缓收紧。
她只是轻轻合了合眼眸，静静地听着。
“阿晨，你那一晚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去年结尾，今年伊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去年的跨年之夜，她曾亲口说过喜欢他。
那天的雪夜里，他的欣喜与无措，永生难忘。
颜语晨表情怔怔，缓缓勾起殷红的唇。
她似乎……也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
不，比往常更温柔。
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
只是，她的心里不会再荡漾了。
也不会再掀起一片浪花。
她抿了抿唇，风轻云淡般笑着道，“可我那晚也说过，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话落，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目光空洞，失了焦距。
他正要开口解释什么，女孩忽地抬手捂住了他的薄唇。
潋滟的眸中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她直直地看着他，语调尤为漫不经心，“我们可都要说话算数啊。”
既然他当初说了拿自己当妹妹，如今又怎会有反悔的余地。
她不想玩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
若有所思。
“这个东西，我收回了。”
“就当它从未有过。”
说完，她转身离去，不再回化妆室。
——
雪下得更大了。
女孩艳红的裙摆卷起了空中飞舞的雪花。
她就像是盛开在冬雪中的一株骄傲红玫瑰。
不想对任何人低头，也不想对任何人怜悯。
一片一片不停地落在她的发丝上，化作一滴一滴的水。
最后被风干。
什么也不曾剩下。
前行路上，只留下了不深不浅的脚印。
她于黑夜中缓缓抬头，喉间溢出无所谓的笑。
既然选择了独行。
那便学会遗忘吧。
（正文完）
2022.12.8-2023.8.28
人生中的第一本小说终于完结，文笔有限，有许多不足之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非常感谢喜欢本书的小伙伴们，从连载到结局，很多熟悉的昵称都让我十分感动。
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