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一咬牙,撸起袖子就开干。眼睛里闪着不服输的光。
第一锅,她直接把新鲜花瓣拌上白糖。
结果烤出来的饼,一咬满嘴苦涩味,花瓣还带着生青气,吃得赵小棉直吐舌头。黄秀英还借口往外躲!
"呸呸呸!李婶儿,这花饼咋跟吃草一样!"
李桂芳不甘心,第二锅改用焯过水的花瓣。
这回花瓣倒是软了,也没有生青气,可一包进面皮里就烂成一团糊,烤出来黑乎乎一坨,活像块煤球。
"这..."李桂芳用筷子戳了戳那团不明物体,煤球还很给面子地,"噗"地裂开了。
第三锅她学聪明了,先把花瓣用蜂蜜腌了半天。
这回闻着倒是香甜,可一进烤炉就糊得冒烟,急得她抄起蒲扇就往炉子里扇,结果把自己扇成了个大花脸。
"咳咳...我就不信这个邪!"李桂芳抹了把脸上的炭灰,活像只花脸猫。
她突然灵机一动,把剩下的花瓣分成三份:一份用糖腌,一份焯水后挤干,还有一份直接包。
三种馅料一字排开,她挨个包进面皮里。
"这回总有一个能成!"她信心满满地把三种饼坯送进烤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火。
赵小棉蹲在旁边啃着第一锅的"草饼",含糊不清地给她打气:"李婶儿加...呕...加油!"
炉火映着李桂芳满是面粉和炭灰的脸,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黄秀英扒在门框边偷看,只见李桂芳对着花瓣,一会儿凑近闻闻,一会儿又举到亮处细看,活像个研究稀世珍宝的老学究。
案板上的白糖罐子开着盖,猪油在碗里慢慢化开,可那篮梨花还多得很,仿佛在嘲笑她的坚持不懈。
夕阳西斜,桂芳斋的招牌灯已经亮了起来。
后厨里,李桂芳、赵小棉和黄秀英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桌上摆着几盘"战利品"——有黑如炭块的,有塌成一团的,还有硬得能砸核桃的。
"来,咱们挨个尝尝,总结总结经验。"李桂芳挽着沾满面粉的袖子,一本正经地拿起筷子。
赵小棉戳了戳那块最黑的,"咔嚓"一声,饼皮直接碎成了渣。
她苦着脸说:"李婶,这个烤过头了,都成炭了。"
黄秀英掰开那个塌陷的饼,里面的花瓣糊像浆糊一样流了出来。"这个馅太湿了,"她摇摇头,"花瓣焯水后没挤干水分。"
李桂芳皱着眉头记在小本本上:"第一条,火候要控制;第二条,馅料不能太湿..."
"等等!"赵小棉突然指着那个最硬的饼,"这个虽然难吃,但至少形状完整!"她费劲地咬了一口,立刻后悔了,"就是牙差点崩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同时笑出了声。黄秀英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桂芳啊,你这哪是做鲜花饼,分明是在搞发明创造!"
李桂芳也不恼,反而眼睛一亮:"你们发现没有?虽然都失败了,但每个失败的原因都不一样!"
她兴奋地拍着桌子,"这说明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赵小棉数了数桌上的"战利品",足足有七种不同的失败品。
"李婶,咱们明天还继续吗?"
"当然!"李桂芳斗志昂扬地站起身,
"明天换个法子,先把花瓣用糖腌一夜试试!"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照在梨树上,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期待明天的"战斗"。
收拾桌子时,黄秀英偷偷把最难吃的那个饼,藏了起来——她家老头子,最近总嫌她做的饭太淡,正好拿这个去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