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句“我也想去”堵在嘴边,考虑到独行兽的体重,只好答应下来,末了补充一句:“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嗯。”
顾天灯越过他,快步追着人影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之中。
村口处,大雾弥漫,又正值半夜,故而路径难辨。
张道长一手提着灯笼,照亮脚下方寸之路,一手拎着包袱,匆匆过了桥。
不久,他来到离桥不远的一处杂草堆旁,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往杂草堆里扒拉几下,找到一处碗口粗的木桩。
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锤子,挥动着左右侧敲木桩,不一会儿,将锤子往边上一扔,蹲下去两手握紧木桩周围,咬牙一拔,木桩被拔出,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起身不在意地拍了拍衣服,木桩在地上放好,又转身去拎身后的包袱。
却不料,刚转过来,就见后面站着个人。
“哎呀!”张道长吓得又一屁股蹲下去,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待借着一旁的灯笼看清来人,这才把心放肚子里,无奈道:“道友,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顾天灯:......?
她走路一直都是这样,声音小而已,而且她也是刚追过来,正要喊他,就被他先一步瞧见了。
“张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张道长拍拍屁股上沾的土,蹲在那儿,低头边解包袱边说:“没什么,就当我是闲着没事干吧。”
顾天灯没再说话,在一旁看着他忙活。
刚才拔出木桩的地方,此时已经露出个坑来,张道长从包袱类拿出符纸后,先把手探进坑里,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握着一大把符纸,只是颜色已经发黑,看起来是不能再用了。
很快,张道长又迅速将另一手里的符纸放进去,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在手指上轻轻划出一个小口。
“嘶——”
张道长疼得龇牙,山羊胡都跟着发颤。
挤出一滴血,滴进刚才的坑里,只听里面“咝咝啦啦”一阵轻响,张道长立即拿过木桩堵住,声音这才消失。
拿过一边的锤子“咚咚”锤了几下,起身又把杂草向这里拢一拢,好把木桩盖住。
顾天灯见他忙活完了,这才问道:“我也曾曾学过一些阵法符箓之道,却不知镇尸符上可以滴入人血的规矩,不知道长可否指点一二。”
虽说张道长承诺十五那天会将他们送出,可顾天灯不想把生死完全交到别人手中,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实在太危险。
她想知道这里怪事频发的缘由,可张道长警惕性很高,什么都不肯说,只好从探讨道术方面提问。
然而她刚问出口,就见张道长明显面色不自然,有些尴尬的样子。
他连忙弯腰收拾地上的东西,低着头小声回了句:“就是......就是童子血而已。”
顾天灯:......
这是她没想到的。
不过,似乎确有这么一种说法,很多符纸在滴上童子血之后,功效大增,所以很多修习符箓道的修士都是终身没有成婚的。
为避免张道长再尴尬,顾天灯换了话题:“张道长还记得马车上那个灵兽吗?”
张道长背起包袱,准备去提灯笼,闻言,手上一顿:“灵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