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慢慢止了动作，站在原地思虑一番，最后将树枝一扔，抬腿出门了。
顾天灯到了村东头之后，见王桂兰家门紧闭，不知有没有人，准备敲门看看。
“咚咚咚——”
“王桂兰，你在家吗？”
没人吗？
正犹豫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找找时，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
“小宝，你母亲怎么了？快开门。”
正听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过来，那边将咳嗽声止住便喝到：“不许去！”
“母亲。”
听声音也能想到小宝又是眼里含了泪水。
顾天灯连忙说道：“王桂兰，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让小宝开门，我手里有些药，或许能帮你调理身子。”
“哼，不必了，道长还是走吧，我们母女早就一无所有，没什么可以坑骗的了。”
果然是误会了，顾天灯只好换个方法，耐心劝道：
“你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也要为小宝考虑啊，她还这么小，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呢？”
里面安静下来，小宝也趁机开了门。
顾天灯走进去一看，那王桂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双目无神，气息奄奄的似是马上就要离去。
顾天灯心里一紧，连忙拿出药来喂她。
王桂兰慢慢转过头来，定定地看她，片刻后才将药吃下。
顾天灯知道，她这是为了小宝，才决定拿命一搏。
这药也不知怎么配的，像是包治百病般，无论什么症状一粒就会见效。
小宝见母亲不咳了，开心的跑过去依偎在母亲怀里。
王桂兰抚了抚小宝的头，视线抬起，望向窗外远处的山上。
顾天灯也不催她，就这么静静等着。
久久地沉默之后，王桂兰终于手握成拳，下定决心道：“好，我便再信你一次。”
又垂眸对小宝说道：“小宝，出去。”
“母亲？”
“出去。”
小宝只好乖乖起身出去，关门前，又歪过小脑袋，朝顾天灯这边看了一眼。
王桂兰望着窗外，视线飘远，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死去。”
“什么？！”
一个月前就死了？那她现在是……
“道长且听我说，”王桂兰耐心说道。
“一个月前，我女儿忽然病重，大夫说已药石无功，可我不想放弃，带着她四处求医问药，有天夜里见一女道长从门前路过，我病急乱投医便向她问药。
那道士见我女儿之后准确说出女儿的病症，丝毫不差，我心想这是遇到救命的了，承诺她只要救活我女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说到此顿了顿，又继续道：“她说，需要我的心头血做药引，起初她只是取走一滴，我身体并无大碍，女儿也逐渐好转。
那道士说要想除根还需再取些，我也答应了，可那次，她一下取走了我大半心头血……”
顾天灯已经惊得说不出话，取那么多恐怕……
“当时我虽气息奄奄，但还没死，我问她为何这般，她却说，取了血……好……好剥皮。”
说话间，王桂兰双手死死攥紧，双目赤红，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愤怒。
活生生……剥皮？
顾天灯瞪大了双眼，难以想象她受了多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