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抱着剑独自走在前面,一路上偶尔会跟陆小希聊上几句,不然时光难免无聊。
“人都有好奇心的嘛,说起来你那个锦囊一直贴身带着,我早就好奇里面装了些啥了。”
谢陵背对着她,暗自轻笑。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给了孙家多少银子,怕我亏待她们?”
被直击要害的陆小希略显尴尬,她随手抚去吹在脸上的碎发,解释道:
“堂堂的谢大人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呢。”
说着还捏了捏俊宝的胳膊,让他替自己打圆场。
“就是啊爹,俊宝也好奇里面有什么。”
陆小希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叫你打圆场,可没叫你雪上加霜。
“北镇抚司的通行令而已,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不过上面刻有我的名字。”
说完还不忘敲了俊宝的脑袋一下。
“还有,要称呼我为大人,不是爹!”
陆小希险些嗤笑出声,就算背对着也能猜到谢陵那张抓狂的脸。
她不禁对俊宝竖了个大大的拇指,不愧是可以征服谢大魔王的孩子,勇气着实可嘉!
“知道了爹,哦不,大人,所以那个令牌是干什么用的呀?”
“自然是行使御权的。”
“啊?”
俊宝似乎没听懂,谢陵只好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就是拿着它无论去任何地方办事对方都要无条件配合的意思。”
俊宝的嘴张了老大,对于一个乡野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种权利无疑是他毕生都无法想象的。
于他来说,这令牌就好比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房子,和数不尽的财宝,可以让自己的父母长辈在里面颐养天年,每天还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
“怎么,后悔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闻言,俊宝立刻收住流下了的口水。
“我才没那么容易动摇!”
陆小希开心的在一旁看着热闹。
俊宝这个小孩果然不一般,不会被眼前的小诱惑迷失了方向。
也许他早就想通,毕竟谢陵才是那座移动的金山。
说回这令牌,她大约是见过谢陵用过那么两次的。
其中调查绝密资料,提审疑犯,出入只凭这种令牌。
如今谢陵把它给了孙婆婆一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张免死金牌。
原本以为谢陵这种冷性情的人,并不会轻易对谁产生情感。
然而这一程山水,俊宝、孙婆婆、还有方圆村的村民,他竟不知不觉全装到了心里。
哪里还会有比他更温柔的人。
“大人,说起来我也勤勤恳恳在你身边打工这么久,怎么你就没对我这么大方过。”
陆小希本来想打趣几句,可说到打工,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忽然道: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大人似乎说过我是有工钱的,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说完她竟一步冲到谢陵面前。
“我在大人身边也算是兢兢业业吧,大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黑心老板。
谢陵眉毛一挑,转而淡淡说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等回了京城再同你一并算清,你觉得如何?”
陆小希一听便立刻恢复了笑容,还十分狗腿的扫了扫他肩上的落叶。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开了被她挡住的去路。
谢陵满意的点点头,抱着剑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