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正看见两个穿清洁工制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其中一个的后颈，有和镜界实验体相同的蓝色血管纹路。
\"新人？\"左边的男人笑了，喉结动了动，\"上头说最近有只警犬在嗅镜界的尾巴，原来是你。\"
林昭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上潮湿的砖墙。
他的手指在袖管里勾住麻醉针的按钮，声音却故意放软：\"误会，我就是路过......\"
\"路过会带录音笔？\"右边的男人突然扑过来，速度快得超出常人。
林昭侧身避开，麻醉针准确刺入对方颈动脉——这是顾清欢特意改良的，能让异能者失去行动能力三分钟。
但预想中的瘫倒没有出现。
男人踉跄两步，反手掐住林昭手腕：\"有点意思。\"他后颈的蓝纹突然泛起幽光，\"镜界的改造，可不止这点本事。\"
剧痛从手腕传来。
林昭咬着牙抬脚踹向对方膝盖，借着力道翻身滚进阶梯下方的通道。
这里空间狭窄，正好限制对方的移动。
他摸到墙角的铁链，在第二个男人扑过来时，猛地甩起铁链缠住对方手腕，借力将人吊在通风管道上。
\"你以为能赢？\"被麻醉的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我们有十个......不，二十个这样的'改良体'。\"他咧嘴笑时，犬齿泛着金属光泽，\"等我们把你带回实验室......\"
话音未落，林昭的拳头已经砸在他喉结上。
男人闷哼着倒地，林昭趁机往通道深处跑。
可跑了没两步，他突然顿住——手臂上的皮肤正泛起金光，像有无数细碎的星子在皮下流动。
\"系统......\"他盯着那抹光，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消散的面板突然在眼前闪过，功德值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他想起顾清欢说的\"意识碎片\"，想起碎玻璃里的金瞳，突然明白那些光从来没离开过，只是换了种方式，融进了他的血肉里。
\"林昭。\"
熟悉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后颈。
他猛地转身，看见阶梯顶端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的长发垂在肩头，后颈的蓝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可那双眼睛——分明是镜界覆灭那晚，在爆炸前推他出实验室的研究员，分明是他亲手确认过死亡的人。
\"别让他们把你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林昭心口。
他望着那道身影，瞳孔深处的金光再次亮起。
通风管道里的风卷着灰尘扑过来，模糊了女人的轮廓。
林昭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配枪，可此刻只有麻醉针剂的金属外壳，硌得手掌生疼。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镜界的人？还是......\"
女人没有回答。
她转身走向黑暗，白大褂的衣角扫过阶梯，像一片被风吹走的云。
林昭想追，却被脚边的铁链绊倒。
他跪在地上抬头时，只看见通风口漏下的光，在墙上投出一片斑驳的金斑。
通讯器在此时震动。
苏挽月的消息弹出来：\"定位显示你在废弃地铁站，需要支援吗？\"
林昭盯着掌心的金光，慢慢握紧拳头。
那些金色粒子顺着血管往上窜，在他眼底凝成细碎的光斑。
他站起身，拍掉裤腿的灰尘，对着黑暗轻声说：\"不管你是谁......\"
他的眼神逐渐锐利，像把终于出鞘的刀。
\"我都会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