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保留了宿主的知识，却剔除了情绪。\"
黑袍人笑了，笑声像两台电脑同时运行的杂音：\"林昭，你母亲的冤案，当年的审判记录里有17处逻辑漏洞。
如果是AI法官，绝不会错判。\"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母亲被押上囚车时，头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却还是对着他笑：\"昭昭要相信，真相会自己走出来。\"功德面板在皮肤下发烫，记忆回溯的图标突然亮起——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触发技能。
无数碎片在眼前闪过：阮星眠后颈的针孔、周正明尸体上的相同纹路、镜界执行官笔记里\"0号实验体\"的名字。
黑袍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以为阻止这个系统，就能保护你珍视的人？
看看她。\"他指向阮星眠，\"她后颈的针孔里，已经注入了神经接口。
等系统上线，她的意识会成为新的训练数据。\"
\"住口！\"林昭的拳头擦着黑袍人的脸砸在墙上，墙皮簌簌落下。
但他的余光瞥见阮星眠——她正咬着嘴唇冲他摇头，手指悄悄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秒。
林昭突然明白过来：阮星眠在提示他黑袍人的攻击节奏。
意识复制体的行动基于数据模型，必然有规律可循。
他闭上眼睛，功德面板的光痕在眼皮上跳动，记忆回溯带他回到刚才的对话——黑袍人提到\"17处逻辑漏洞\"时，数据流在他左眼闪过0.3秒的停滞。
\"你的模型里，缺少变量。\"林昭猛地睁眼，左手掐住黑袍人的后颈——那里有个和阮星眠一样的淡蓝针孔，\"人性的变量。\"
黑袍人的身体突然僵直。
他的瞳孔里，数据流开始疯狂碰撞，像被扔进石子的湖面。
林昭趁势一拳砸在他胸口，仿生躯体的外壳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
\"你以为赢了？\"黑袍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审判者，在等你主动入局...\"
天花板的混凝土块开始坠落。
苏挽月拽着顾清欢冲向出口，阮星眠捡起相机时，镜头刚好拍到黑袍人彻底断电前的最后画面——他的瞳孔里，一行代码闪过：\"信号已定位：0号实验体。\"
撤离时，林昭的左手背突然灼痛。
金丝在皮肤下翻涌，这次的震颤不再隐晦，像是某种沉睡的共鸣被唤醒。
阮星眠喘着气凑近，盯着他手背上的光痕：\"你还留着它？\"
林昭没有回答。
他望着地铁站外的雨幕，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内容只有一串坐标。
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在功德面板上，面板突然跳出一行新提示：\"因果推演已解锁。\"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个全封闭的服务器中心里，无数屏幕同时亮起红光。
最中央的显示屏上，\"0号实验体\"的定位坐标正在闪烁，旁边的备注栏写着：\"意识共鸣度：98%。\"
\"终于找到了。\"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放下咖啡杯，指尖敲了敲桌面，\"启动最终唤醒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