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她转身把文件拍在桌上，封皮上“绝密”两个字刺得人眼疼：“上级要求封锁老周头的死亡信息，理由是‘涉及国家机密’。”
“国家机密？”林昭嗤笑一声，手指划过文件末尾的签名，“张副局长？他上个月刚给‘镜界’外围成员的赌场批过消防许可。”
苏挽月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今早去局里领文件时，张副局长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多管闲事的麻烦。
“我查过老周头的通话记录，案发前三天他联系过省厅档案处，说要调阅2019年‘3·17’悬案的原始卷宗。”她压低声音，“那案子……和你母亲的冤案，发生在同一片旧城区。”
林昭的瞳孔缩了缩。
母亲的冤案卷宗里，确实夹着一张泛黄的旧地图，标着“3·17”案发现场的位置。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从老周头家沙发缝里找到的半枚铜钥匙——和母亲遗物里那枚断成两截的钥匙，齿痕完全吻合。
“昭哥！”
阮星眠的消息弹窗打断了思绪。
照片里是一张泛黄的文件残页，墨迹晕开的地方能勉强认出“认知进化·第二阶段”“地下三层”“记忆锚点”几个字。
林昭放大照片，发现纸边有火烧过的焦痕，像是被人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我在老周头以前管的档案室翻到的。”阮星眠的语音带着急促的呼吸声，“刚拍完照，整栋楼就断电了。通风管道有动静，像有人……”
“咔”的一声，语音戛然而止。
林昭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苏挽月立刻摸向腰间配枪：“怎么了？”
“阮星眠在市档案馆。”林昭抓起外套往身上套，系统面板在掌心烫得厉害，“她可能被盯上了。”
“我跟你去。”苏挽月已经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绝密文件，“张副局长要的封锁令，我暂时压着。”
林昭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半枚铜钥匙。
电梯下降时，他望着玻璃倒映出的自己——警徽在领口闪着冷光，眼底却燃着一簇火。
老周头的尸体、系统的警告、阮星眠的残页，所有线索像拼图般在脑海里拼合，最后落在“地下三层”四个字上。
母亲的冤案档案里，有张被茶水洇湿的批注：“旧城区人防工事改建的地下仓库，编号b-3”。
而阮星眠传来的残页上，“地下三层”的字迹，恰好压着半枚模糊的公章——和母亲遗物里那张地图上的公章，一模一样。
林昭盯着手机里的残页照片，指尖轻轻敲了敲“地下三层”四个字。
电梯“叮”的一声开门，他迎着夜风大步走出去，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
【检测到深层因果链启动，是否消耗500功德解锁“因果推演（强化版）”？】
他勾起嘴角，在确认键上按了下去。
深夜的市档案馆黑黢黢的，只有三楼某个窗户漏出一线微光。
林昭望着那点光，摸出配枪上了保险。
风掠过他的后颈，像有谁在耳边低语：“下去吧，去更深层的地下。”
那里藏着的，或许是母亲冤案的真相，或许是“认知进化计划”的终局。
但无论是什么——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金光正随着心跳剧烈起伏，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该揭开的，终究要揭开。”他低声说，脚步踩碎满地月光，朝着那栋黑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