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光穿透了意识守卫者A的屏障，穿透了老张粘补的空间，穿透了黑色漩涡里所有的谎言与扭曲。
当“真理之刃”刺入漩涡中心的瞬间，林昭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那是“理念核心”的外壳，那是“暗蚀”精心构筑的、让罪恶隐形的茧。
黑暗开始退潮。
母亲的身影在退潮的黑暗中变得透明。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光屑，那是某个被解救的意识碎片。
“我一直为你骄傲。”她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林昭的耳尖，“这次，换你带光回家。”
林昭想说话，却发现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他只能拼命点头，看着母亲的身影像晨雾般消散，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水，他找了十年才在旧衣柜里找到半瓶。
系统提示音终于清晰起来：“叮——恭喜宿主达成‘天命审判·终焉’最终形态，功德系统升级。新技能树开放：正义裁定（可追溯七日内关键线索）、灵魂净化（清除目标70%精神污染）、异能封印（对三阶以下异能者生效24小时）。”
视网膜上的面板变了。
原来的技能列表被镀上了金边，新增的三个技能像三颗小太阳，在“当前功德：87”的数字旁静静发光。
林昭盯着“87”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来——这是他今天早上扶起摔倒的外卖小哥时赚的50点，加上帮迷路的老奶奶找到家的37点。
原来最普通的善意，才是最锋利的剑。
“林昭？林昭！”
熟悉的声音穿透了意识迷雾。
林昭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法医中心的解剖台上。
顾清欢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发梢沾着消毒水的味道，眼底的青黑比平时更重，显然守了他很久。
她手里捏着半块数据芯片，边缘还带着焦痕，像被高温熔过又强行掰开的。
“你母亲留下的东西。”顾清欢轻声说，把芯片塞进他的掌心。
芯片很凉，但林昭能感觉到里面有电流在跳动，像某种有生命的东西。
他刚要问，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匿名短信：“恭喜你，林警官。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发件人号码是空的，短信框里的字泛着诡异的幽蓝。
林昭抬头，透过解剖室的窗户看向外面。
夜色正浓，远处的写字楼还亮着灯，像城市的眼睛。
但他知道，在这些灯火照不到的地方，在下水道的阴影里，在废弃的实验室中，“暗蚀”的余党还在呼吸，他们的异能还在蠢蠢欲动。
系统面板悄然浮现在他眼前，新技能树的光映得他的瞳孔发亮。
林昭握紧芯片，指节泛白。
他想起母亲消失前的笑容，想起意识守卫者A化作屏障时的坚定，想起老张用最后一丝意识粘补空间的决绝。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验尸报告沙沙作响。
林昭站起身来，警服上的金属纽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对着窗户里自己的倒影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玩世不恭，只有刀锋出鞘时的清冽。
“游戏？”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让顾清欢都心惊的锋利，“该我出题了。”
系统面板上，“正义裁定”的技能图标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