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发抖，手机已经掏出来准备拍照，可系统面板突然闪烁起金色波纹。
他抬头，墙角那幅抽象画在系统视角下泛着数据化的涟漪——青灰色的山峦间，原本模糊的笔触正渗出细碎的代码。
林昭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画布。
“数据化感知激活。”系统提示音刚落，画面突然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他看见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披散的头发遮住半张脸，正对着这幅画尖叫，然后她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软软栽倒，额角撞在画框上，鲜血溅在青灰色的“山峦”上，慢慢晕染成和魏远山法庭上一样的幽蓝色。
“镜界残片。”林昭倒抽一口冷气。
他记得顾清欢说过，暗蚀的“镜界”技术能将记忆数据化存储，可微型残片......他伸手去抠画框边缘，金属挂钩下果然藏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表面还沾着半枚血指纹。
“滴——滴——滴——”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林昭的后颈寒毛全部竖起来。
他抓起平板塞进怀里，芯片攥进掌心，冲向窗户。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探照灯的白光刺破雨幕，照得他眼前发花。
“林昭！站住！”
是片警老张的声音。
林昭心里一沉——魏远山果然通知了警方，而且挑的是他最熟悉的辖区警力。
他跃上窗台时，战术绳扣擦过窗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楼下有人开枪，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墙上崩出火星。
“阮星眠，接收坐标。”他边跑边对着蓝牙耳机低吼，掌心的芯片被攥得生疼，“镜界残片和电子档案，加密信道，速查。”
“收到！”阮星眠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那边——”
“来不及了！”林昭踩着围墙翻上屋顶，雨水顺着帽檐滴进眼睛。
他回头望，整座宅子已经被红蓝警灯包围，老张举着喇叭喊“袭警”，可他知道，那些警察里说不定混着暗蚀的人。
风卷着雨扑在脸上，他摸了摸胸前的警徽——这次没穿警服，警徽别在内衬口袋里，隔着布料仍能触到那枚五角星的棱角。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功德+800（获取关键证据），当前功德：9600。”
林昭跃上相邻的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脆响。
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警车，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声音被雨声揉碎：“魏远山，你不是幕后黑手，但你一定知道谁才是。”
雨越下越大，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在警队秘密实验室的方向，顾清欢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加密短信跳出来：“镜界残片已获取，速解。”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刀，转身走向实验室最深处的金属门——那扇门后，摆着全市唯一一台能解析异能数据的量子计算机。